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正是人们最易犯困的时间,整个江海市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是市局中的警察们还陷在忙碌之中,尤其是徐卓,即使他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但是秦仞被绑匪带走,再加上之前王闻为也被人从医院带走,连续两次的失误,徐卓现在的压力非常大。
但是,时间是不等人,尤其是想要杀人的人,他们不会在那边乖乖等着警察去找上门,真正的杀戮,其实早已降临……
一艘豪华版的私人运动型游艇,在距离江海市海岸线约三十公里外的海平面上快速驶过,留下了一道仿若银龙般的白光,而后慢慢的消散。
船速渐渐的慢了下来,被捆在游艇甲板上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着。
海上风大,游艇又将速度加到了最快,秦仞只觉得呼啸的风犹如刀片一般在他的脸上拍打,是刺骨的感觉,即使在船停下之后,过了许久,秦仞的脸色还是苍白到没有一点血丝。
秦仞看着乌黑的海面,整张脸都在颤抖,这种随时都会被甩进海中的感觉,太可怕了,但是秦仞知道,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船舱内的男人。
但是对方并不给他太多的时间,在秦仞的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时候,雷耀宗便走了过来,将他从护栏上解下,而后一只手拎着秦仞的衣领,将他带进了船舱内。
因为是运动型游艇,其实船舱并不大,里面只摆了些沙发和桌子,剩下的就是几个如同雷耀宗一般,随身携带着武器的毒贩,凶狠,可怖。
秦仞一进到船舱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但是那双狠辣的眼睛,这么多年,却一直印在秦仞的脑海中,从不曾忘却。
雷耀宗道:“刘哥,人带来了。”
这句话,打破了整个船舱的平静,‘扑通’一声,秦仞直接跪在的地上。
“刘,刘哥……”
“好久不见,秦子。”
听到刘珲这仿佛拉家常一般的话语,秦仞刚才话惨白的脸上,这会已经微微渗出汗水了。
“刘,刘哥,我,我……”
刘珲从烟盒里抽出一个香烟,叼在嘴里,旁边站着的男子,十分有眼力见的帮刘珲点上了烟。
刘珲吸了口烟,慢慢的吐了口烟圈出来,才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不知道……”
“嗯?”
“不,知道。”秦仞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因为王哥的事情。”
刘珲放松的靠在沙发上,将吸了两口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熄灭,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仞道:“说说吧。”
秦仞看着刘珲,他知道对方是在问他为什么突然间出卖王闻为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王闻为现在失踪,生死不明。
刘珲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那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个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刘珲不允许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尤其是,他现在不能够确定,王闻为会不会像秦仞一样,出卖他们。
“刘哥。”秦仞的背忽然挺了起来,像是瞬间不害怕了一般,他看着刘珲,道:“你会杀了我吗?”
如果最终的结局只是死的话,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死有什么可怕的?
刘珲稳稳的坐着,脸上毫无波澜,他道:“会。”
秦仞闭了闭眼睛,咬牙道:“刘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曾经也一起干过事,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就算是我混账,出卖了王哥,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伤及妻女?”
“伤及妻女?”刘珲有些好笑的看着秦仞,道:“在你做这件事情之前,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秦仞当然想过,但是那个人他说,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现在看来,他可能也没有料到刘珲会绑架边微,和警方交换人质吧!
不过,秦仞想了想,也许,这也是那个人计划中的一环呢?
秦仞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呢?
“刘哥,我求你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们都是无辜的,我求你了。”
说着,秦仞兀自在地上磕起了头,乞求刘珲能看在往年的交情的份上
,放过他的老婆孩子。
刘珲看着跪在地上向着他磕头的秦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样。
“你先说说,是谁指使你出卖闻为的?他有什么目的?”
‘滴’!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秦仞的头上滑落,是谁指使他出卖的王闻为?他有什么目的?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雷耀宗忽然拔出了一直挂在腰上的手枪,一把将秦仞摁在了地上,指着他的头,怒道:“不知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退下。”
“刘哥?”
“退下。”
刘珲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雷耀宗见状,愤愤的收起了手枪,但是眼神却一直恶狠狠的黏在秦仞的身上,仿佛只要刘珲一声令下,他就会上前将秦仞爆头一般。
“秦仞,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刘珲道:“否则,我们只能去问你的老婆孩子了。”
“刘哥。”秦仞大叫一声,脸上浮起了挣扎的表情,咬牙道:“她们是无辜的,你不是一向自诩和道上的人不同,祸不及家人吗?”
“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告诉我,我就放过她们。”
秦仞低头,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