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刚刚在法院门口可不是那么说的。”
“总得骗骗那些傻逼,演演戏,否则真的可能有人太冲动、崩了我。”
“同时,也算是满足一下陪审团们的自我感动。你知道吗,宣判我无罪的时候,陪审团里的某些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做了多大的善事、救赎了我一样,我的天,太好笑了哈哈哈!”艾萨克极尽嘲讽。
记着捋了捋头发,目光低垂:“果然是骗子,我最痛恨骗子。”
“你痛恨骗子?呵呵,好吧,那我就说点实话吧。知道我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吗?我要去把学校里的那几个老师杀了。那些人天天絮絮叨叨,这不行那不准,还胆敢声讨我,必须让他们下地狱。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庆祝一下自己的无罪释放。”
艾萨克轻轻拿起一把菜刀,看向了女记者,眼中冒着邪光:“我从来都不喜欢比我老的女人,但是你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我一眼就在那么多记着里面相中了你,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你来专访我?”
“真是愚蠢的女人啊,竟然敢让我进你的家门,和我单独相处。来,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爽爽。否则,你就得去地狱里采访芬妮她父母了!”
艾萨克虽然是未成年,但持刀在手,凶相毕露,且有杀害两个成年人的记录,普通女性这个时候已经吓得哆嗦了。
可是女记者只是慢慢摘下眼镜。
摘下眼镜的一瞬间,艾萨克满面惊诧,他确实被惊艳到了,心中邪念更是水涨船高、急不可耐起来。
但记者脸上全无惧怕之色,只有坚定和淡漠:“看起来,你确实说了真心话。只不过,关于下地狱,我有不同的见解。”
她抬起手。
刹那间,白光,刺眼。
第二天清晨,艾萨克被人发现于中心广场花坛中。
他不能说话,不能动弹,脖子以下都被埋在土里,而且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把他弄出来。
现在他重新开始哭,重新摆出了绝望、凄惨、难过的表情,希望有人来救他。但是他的心中疯狂的诅咒着所有人,诅咒着一切。
可是讽刺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诅咒,邪气才大量汇聚而来,在他身周形成了一个相对高密度的区域。其他人踏足这个区域之后,也会受到邪气影响。
心灵纯正的人会本能的厌恶这个区域,待不了多久就得走。能待的住的则在邪气影响下,只顾着自己嗨,不考虑救不救人的事,脖子上套钢绳的事情由此而来。
“呵呵,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必须得给那个把他埋在这里的人点个赞。”石铁心已经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然后再度蹲下,把手伸向了艾萨克的头顶:“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到底挖不挖的出来。”
手掌,落在了艾萨克的头皮上。
一瞬间,石铁心的心灵便对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维度。
他看到了一条锁链,一条白光组成的锁链,结结实实的把艾萨克捆住,把他和这片花坛土地牢牢地绑在一起。
而一条条锁链的核心位置,有一把奇特的光辉之锁。
这把锁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让艾萨克无法脱困。只要锁还在,只要链条还在,艾萨克怎么都跑不出去。
而解锁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心灵纯洁”。
只要是心灵纯洁的人本着单纯的念头来救助这个艾萨克,这把锁自然就能解除——包括艾萨克自己也一样。如果他能在埋进土里的时间内真心悔过,洗心革面,打心底承认并忏悔自己的罪行,他也一样可以自行脱困。
可惜,心灵纯洁的人被高浓度邪气熏跑了。
而艾萨克自己嘛……在心灵视角中,石铁心已经在他身上看到了若隐若现的重影。一个漆黑的扭曲之影在艾萨克身上扭动挣扎嘶吼咆哮,发出常人听不到的诅咒,那便是邪秽。若不是有白光锁链死死绑着,那邪秽已经几乎要显化出来。
“真是讽刺,这家伙被自己的恶念困在了地狱中,恶念不绝则处处地狱,完全的咎由自取。”
石铁心放开摁着头皮的手,脱离了接触后,链条和锁的幻影也立刻消失了。
他有能力把这把锁弄破。
不论是用锐气强拆,还是用心术破解,都没问题。他能捏出纯粹恶念的“净天”,就能搞出纯粹善念的别的,开这把锁轻轻松松。
但为什么要把这小子救出来呢?
完全不想救。
他不是嚣张吗?不是亵渎人性、藐视公理吗?不是为所欲为、十四岁之前自挂免死金牌吗?
谁爱救他谁救他,那些搅屎棍组织要是能耐大就自己来。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阳光警探,面对这种灵异现象无计可施也是理所应当的。
啥?你说魔僧?
你们找魔僧关我石铁心什么事!
就把这小子放在这里风干了算了。
石铁心好奇的是这把锁。
“毫无疑问这就是圣光的力量,但相比于我见过的圣光,这种链条、封锁的应用方式明显更高级、更灵活、更强大、更成熟。如果说我见过的是无脑放波,这一次已经近乎于法术了。”
石铁心站起身来,看向四周,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看到,附近根本感应不到超乎常人的注视者。
“我有种感觉,她一定关注着这里,只不过没有通过目光。”
“看来我媳妇儿在这世界线很强嘛。”
“当然了,我更强。”
轰隆,石铁心掌心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