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垭,没时间了,快上来!”希维尔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喊道。顶 点 x 23 u s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般,雷克顿已经开始恢复了力气,锋利有力的爪子开始在岩坑上抓出深深的爪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内瑟斯并没有趁着雷克顿倒地的这段时间攻击他,因为这是兄弟俩千年岁月以来的第一次面对面。
他还记得当他遭受病痛折磨,无法独自登上旧时的大神庙完成飞升仪式时,是雷克顿不要命的背着他爬上了神坛。
他恳求雷克顿放下自己,让他独自面对烈日。但雷克顿只是摇了摇头,他对于自己兄长的爱超过了任何自我保护的意识,内瑟斯只记得雷克顿轻轻说出了他们以凡人之身所能记得的最后一句话。
“我会和你一道,直到终结。”
随后,圣光消散,太阳圆盘把他们都点化为了飞升者。就算是历经千年风沙消蚀,这句话仍能轻易地切进他的心口,比任何利刃都更伤人。
雷克顿舍身救兄的高尚品质被神明承认,获得飞升恩赐,两兄弟可以长长久久的为恕瑞玛再征战数千年。
在当时,那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举国同庆。
但在之后,这种赐福却成为了折磨兄弟俩人千年之久的诅咒。
内瑟斯仍然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兄弟,他坚信雷克顿只是听信了小人谗言,他体内仍然沉睡着高贵的武士之魂,只要自己将其感化唤醒,一定能让雷克顿回归初心,重拾兄弟情谊。
他需要雷克顿的帮助,否则他没法打败泽拉斯。只要两兄弟一起对阵强敌,就能守护恕瑞玛的任何一寸领土。
而在塔莉垭看来,内瑟斯就是在发呆等着他的兄弟爬起来,然后等死一般的被其用爪子把他身上的每一寸肉剥下来,碎尸万段。
“内瑟斯怎么办?你应该命令他也跟上来的,你是他忠诚的对象,他会听你的命令。”塔莉垭喊道。
潮水不知不觉的涨来,塔莉垭的脚踝已经被冰冷的海水淹没,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上船,不消多久就会被海水淹没,但她没忘内瑟斯也同样会如此。
希维尔讨厌被卷入一群古董的争端,但是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她早就在内瑟斯的只言片语中找清了自己的位置恕瑞玛再次复兴或者毁灭的关键。
“不,他忠诚的是恕瑞玛,如果不是因为我体内流淌的鲜血,我就只是一名佣兵罢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恕瑞玛,我不能让他也上船。”
饶是一辈子都在沙海里拼杀的希维尔,也知晓内瑟斯沉重的身躯一旦踏上渔船,必然会使得渔船吃水太深而侧翻的。
希维尔希望塔莉垭能理解自己,她不是故意抛下内瑟斯的,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弃卒保车的道理在佣兵的生存法则里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但是少女无法认同希维尔的想法。
“希维尔,他为了救你已经在维考拉死了一次了!现在你居然再次抛弃了他!”塔莉垭想起她们遇到泽拉斯那会儿,就是希维尔利用血脉之便让内瑟斯立誓死守维考拉的。
当塔莉垭放心不下人民而从逃亡的希维尔身边离开,回到泽拉斯肆虐之后的维考拉时,她听到了土石的悲鸣,然后在一片上百吨重的神庙废墟中将奄奄一息的内瑟斯发掘了出来。
他伤的很重,黑曜石做的身躯在泽拉斯的焚风下寸寸崩坏,腿折了,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好在飞升者的恢复能力惊人,当塔莉垭用石板载着内瑟斯在沙漠上滑行的时间里,他的伤势就好了大半,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而且他也确实勉强恢复了行走的能力。
然后她们靠着内瑟斯留给希维尔的魔法圣物垂饰,在库莽古雨林追上了她,再然后就是泽拉斯大军从身后追来,开启了路途迢迢千辛万苦的逃亡。
塔莉垭的话让希维尔羞愧的低下了头,然后她看见了胸前闪光的垂饰。
垂饰上嵌着一块翡翠,海绿色的质地表面走着细细的金线,一股微光从里面透出来,缓缓地起伏着,如同一颗沉重的心。
这块垂饰有防止追踪的功能,能让泽拉斯在一段时间内感应不到希维尔的位置。
但希维尔没有好好珍惜机会。
她先是靠着这块垂饰拜托了泽拉斯的追踪,然后这时她开始放心不下素不相识就救她一名还为她包扎伤口的塔莉垭,于是返回了维考拉寻找她的踪迹。
希维尔从不背债,她不喜欢欠债的感觉,而这次欠的债的是一条命。
她不是塔莉垭,不会岩石魔法,听不懂石头的指引,而这片废墟之城最多的就是石头。
最终她与塔莉垭错身而过。
然后希维尔准备履行承诺,与内瑟斯的承诺先活下去,然后找到阿兹尔,为恕瑞玛而战!
她重归旧路,准备顺着生命之母(一条河流)回到黎明绿洲寻找阿兹尔,联合他一起消灭泽拉斯,献血什么的她也做好了觉悟,就当还欠塔莉垭的债了。
但在这时,垂饰失效了,来自泽拉斯的阴冷气息立刻锁定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杰诺在婕拉记忆里看到的那样,希维尔被泽拉斯一路追杀,进过雨林逃向了皮城。
虽然中途有内瑟斯和塔莉垭的重新加入,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将被追杀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三个而已。
雷克顿身上的虚弱魔法已经解除得七七八八了,他缓慢而坚定的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