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总之,是多,是少,你们自己讨论。总之,我嫁定了”,萧红颜语气冰冷,眼中灰芒一闪而过,无人察觉。
“唉”,赫英夫妇对望叹息一声,内心空荡荡的。纠结了这么多年,一桩心事儿,就这样了结了,也算好事儿。
狮子大开口不假,赫英也给唐玄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没想到这小子直截了当,倾家荡产,干净利落。
当然,不忍是不可能的,只是有点后悔,没多要点儿。得不到的,撕心裂肺,轻易得到,谁不想要更多?
萧红颜回屋,挤在萧红艳的旁边,脑中剧痛使她昏昏沉沉,不久便进入梦想。萧红艳与她背靠背,睡梦中,双肩偶尔耸动着。
客厅内只有赫英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捏着那张卡在机器上操作着转账程序。
萧相君拎了条烟,扭头看赫英没有注意,便将烟插进裤腰向门口走去:“我出去溜溜”。
砰,关好房门,他撕开封条,走廊内燎绕起浓浓的烟雾,香气四溢。这种烟,比龙呈均抽的那种口感好上许多。
做工精细,包装精美,口感醇香,烟味儿十足。
“老萧,被嫂子赶出来抽烟呢?呦,烟不错”,一个中年男人上楼,望见肚子抽烟的萧相君,笑着打着招呼。
“女婿送的”,萧相君淡淡的吐出口烟雾,整条烟在掌中晃动着,金色的包装,在楼道的灯光中,炫出迷人的光彩。
中年男人接过一支点燃,闭目深吸,满脸陶醉。
“老萧,你这女婿有出息啊,这种烟都能买的到,还一条条的送,比我家那个强多了。集团商社下属小商士,收入不高,而且每天忙的要死。您歇着?我上楼了”?中年男人提到自家女婿的时候,嘴里虽然说的不值一文,但言语中的炫耀意味昭然若揭。
默默抽着烟,萧相君下意识的将那条烟又塞进裤腰里,元士,商士?
凭啥他家闺女要啥没啥,学历不高,能嫁个商士?我家闺女要文凭有文凭,要样貌有样貌,就要嫁个卫士?
唉,无奈啊,无奈!好烟,可惜,香烟在现在的五洲,可实实在在是种奢侈品,不光难买,而且还有诸多限制。
抽这种烟,折寿啊。。老萧每抽一口,都暗自心疼,心疼之下,忍不住再抽上一口。。。
一天,两天,三天之后,整栋楼,整个社区,都知道,老萧家那个很有出息的女儿,要嫁给一个卫士了。
没听错,卫士,别管人啥样,总之是个小卫士。连婚期都定了!啧啧!
赫英夫妇最近几天很少出门,一出门,四邻八乡的目光,令她们有芒刺在背之感,即便出门,往昔高昂着的头,也变得低垂。
钱收了,女儿也铁了心了,嫁还是不嫁?
“攀比”是种古风,不光沿袭万古,愈发清秀;还根深蒂固,深入人心。
它更像是一个贬义词。
每个人通常不会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却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做着这样的事儿。
有些自命不凡的达人也许会这样讲:攀比是种正能量,能促使人进步;攀比处在弱势,只因为你自己不争气等等诸如此类。
因为有了这个词儿,更因为这个词儿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所以接受这种文化的人,几尽疯狂,乐此不疲。强势的时候,获得飘飘然的存在感,弱势的时候,还有自我安慰的道理可讲。
所以,只要接受了这种文化,都会活在别人的喜怒哀乐中。活的很累;活得筋疲力竭。
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与异样目光,使得赫英夫妇深陷其中,压力每日倍增。这种心情下,技术层面的问题,便开始向道德层面开始转化。
非黑即白,非善即恶。她们承受的一切,也都因为唐玄这个恶人。
恶人是亲人么?不,是仇人!
.........
道隐归藏内,李元真微笑着注视着古今镜中的萧红颜一家。
“花虽好,但未熟;小伙子不错,可惜心性还太单纯。太单纯,破坏力就不够,破坏力不够,就,就。。。。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李元真,帮你”!李元真大笑,无数年来从未有过。
伏明月站在明月楼窗前,望着疯癫了一样的李元真,内心一阵的恍惚,似乎看到一出悲剧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