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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萧红艳惊讶掩口,虽然听表姐说过唐玄要来,但听说与亲见,还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你好”,唐玄微笑,眼神在萧红艳身上游移了一下,便有些尴尬的移开,又不知道往哪挪,索性望向她身后的空处。
“还有我”,蔡姚从唐玄腋下伸出头来,舔了舔舌头接着道:“真白,真大,真敢穿”。
羡慕之意溢于言表。
“快进屋”,萧红艳脸色微红,转身回到房间穿了一套睡意出来。勉强遮掩上漏点,下漏风的连体半透小吊带。多年在长陵邑养成的那种着装习惯,使得她露的少的衣服,颇为难找。
接过萧红艳递过来的水杯,唐玄缓缓慢慢坐在客厅有些陈旧的沙发上,游目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九十多平,不算大。家具与沙发一样,岁月的痕迹很浓,住惯了罗夫后山茅屋的唐玄,坐在这个水泥罐子里,有些压抑。
“伤好了”?唐玄将被子放在茶几上问道。他实在不知道与萧红艳这个端庄成熟,似乎比萧红颜年纪大,但实际上小上不少的女人,如何对话。
他们的交集也仅仅是长陵邑到镇江这短短的一段距离而已。
“嗯”,伤痕虽容易痊愈,但心里却时时忆起以前的生活。虽然在那里没有尊严,规矩又多,但纸醉金迷的长陵邑与桃红院,无疑是让她迷恋的。
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自己现在虽然矢志想嫁给一个商士,就这么过一辈子,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想,若是当初留在那里,该是如何?不幸福但会满足吧?
面对平凡,萧红艳开始失眠,开始更多的回忆过去。不过自从长陵邑被大火焚成白地,所有人不知所踪的惊人消息公布,她的失眠,回忆便少了起来。更多的是庆幸当初的选择。
商士大多油腻,这种油腻有时候是外表,有时候表现在内心。
重利而轻离别的描述,古已有之。虽是心中计议已定的选择,但当萧红艳再次面对唐玄的时候,这种选择便小心的藏起,藏在那颗早已疲惫不堪的内心深处。
唐玄的英俊、洒脱、神秘以及在当初长陵邑面对商首的谈笑自若、与楚君侯对决的淡定从容,使得她内心悸动的的同时,开始不断告诫自己: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再说,眼前男人马上就要变成表姐夫了,淡淡的失落,遐想,决定,选择,万般情绪在萧红艳的心头交织着。
唐玄默默无语,蔡姚四处溜达着,不时的伸出带着电丝的手指调戏着一条起着脱俗名字的狗:幸运。幸运狗年老体衰,一身白毛瑟缩着,畏惧的望着蔡姚黑脸上恶意的笑,不断望茶几底下钻着。而她不依不饶,紧追不舍,乐此不疲。
幸运狗长毛直立,不断哀叫,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萧红艳。换来的只是不耐烦的瞪视,更凶狠的警告目光。
“红颜她们去抢货了,听说五大仓烧了,现在市面上物资奇缺”,萧红艳仔细打量着唐玄那略微有些局促的表情,噗嗤笑了。
不管多淡定的男人,装腔作势也好,低三下四也罢,头一次进女方的门,都是显得不怎么和谐。不是画蛇添足便是一声不吭。
老实人!萧红艳给唐玄下了个老实人的定义。
“哦”,唐玄抬起头,暂时放下心中的凌乱,眼神有些散乱。
萧红艳笑着摇头道:“也快回来了,我跟她们通个话,说你来了”。说完,她起身掏出通讯器,向阳台走去,带起一身好闻的香气和无需隐藏的春光。
似是刻意,唐玄咽了口唾沫,也跟随着她窈窕的身影,大片晃眼的雪白,来到阳台处。
阳台上,养了些花花草草,枝丫有些凌乱,在未经仔细粉刷雕琢的阳台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随便。
“没人接,估计在路上了”,萧红艳笑着走了回来。
“嗯”。
“对了,中洲不是已经启用城市辅库,调集大批元士供应商社物资了么,怎么还要去抢货”?唐玄诧异道,喝了口水。这些龙呈均在公告中已经明确指出了的,中洲现在,虽然损失惨重,略有动荡,但大体平静。
积累了这么多年,谁还没点儿后手?
“谁知道?老人家,没安全感呗”,萧红艳摊了摊手皱眉道。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聊武道?聊北海?聊龙呈均?聊罗夫?聊安公子?。。。
似乎都不合适,索性,沉默,偶尔对望,又略带尴尬的躲闪着对方的目光。
寂静中,不时的传来幸运狗的惨叫以及蔡姚的狂放大笑声。
砰,砰砰,砰砰砰。
“回来了,我去开门,你先坐着”,萧红艳眼前一亮,笑着起身对唐玄道。摆脱了沉默,就等于摆脱了让她沉醉、沉浸,无法言明的动心感觉。
这感觉,会让她坚定信念发生动摇,很不好,非常不好。
唐玄起身,愣愣的望着距离他不到二米的门,萧红艳每一个开门的动作,以及铁门吱吱的响声,都让他的心狂跳。
我还是我么?唐花旋转着,金,红,黄,带着丝丝缕缕的黑亮之色,随着唐玄的心跳,旋转加速。
门开了,却没有看见人,只看见摞的比山还高的各色包装袋,盒子。往下看,山被手托着。
手很熟悉,白润纤长,属于萧红颜。
萧红颜的红鞋子迈进房门,手上的山便开始塌陷,散落在干净但有些陈旧的地砖上。
“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