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你的。
自此,她这一生都为这句话而存在。
拔出石中剑,对不列颠许下诺言――直至最后,她的羽翼再也护不住任何人。
她对一个国家许下护佑,许下辉煌。
她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徒留像个半大孩子的不列颠哭泣着长大,怀念着他心中的永恒之王。
作为英雄,她是失格的。
少女低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垂落,轻颤着半敛起那一泓碧色的湖泊。
流云一般观望隔世,她静静的听着警官手中纸笔交错的窸窣声。
“――麻烦诸位了。”
做完笔录后,阿尔托莉雅向着警察们陆续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警车鸣笛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再没有任何声音。
她转头看向轰冬美,问道“那么接下来能给我一个送您回家的机会吗”。
不是我送你回家吧,而是请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
不带任何强硬之处的温和,絮风般清朗的,彬彬有礼的少女。
天边的赤霞映入她的眼中,青色与赤色的交叠,如夕阳下粼粼的湖面,安静而又温暖。
“嗯。”轰冬美看着少女那双眼睛,目光相触之时,她听到了,心底种子发芽时的声音。
细微,坚定,向阳而生。
她双手合十,目光发亮的注视着少女,“那么,今天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呢”
轰冬美对这位帮助了她的少女说出了自己的邀请。
“我姑且对自己的厨艺还算自信啦。”她轻笑了两声,说道“而且,想要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请务必给我一个机会,拜托啦”
感受到对方话语间的真挚后,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慷慨。”莉莉微微躬身,轻笑道“那接下来,就请淑女先行吧。”
她们一前一后的踏出了巷子口,留给这昏暗的地带两道背影,带走了所有的声音,只余满巷寂静。
巷子外,有夕阳蹒跚的步影,一步一赤霞。
似是要将整个世界点燃一般的如火赤红,却并未带来半分温暖,反倒无端将如梦一般的空灵晕染开来。
比谁都要更加热情的红色,却显得那样孤独而冰凉。
赤色的粒子在矮墙的顶端汇聚如流影,最终凝结成人形。
浑身包裹在沉重盔甲中的人活动了一下肩部关节,咔哒两声后,原本密无缝隙的头盔分裂开,嵌入了身上的铠甲中。
那个头盔下,赫然是与阿尔托莉雅近乎完全一样的脸庞。
翠色的眸子,金砂般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两侧。
却又有些细节上的不一样,让两者给人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
她摸了摸自己束在脑后的马尾,翘起的发尾给她增添了一份不羁。
与阿尔托莉雅不同,她那双翠色的眼睛中有着桀骜不驯的目光。
她伸手一掌拍在了巷子的墙壁上,掌心落下的位置上,有着刚刚被抓走的在逃犯留下的星星点点的血迹。
猩红的魔力在此间煌煌燃烧,将墙壁上的血蒸腾至消失。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父王。”
与那双眼睛中灼热燃烧的情绪不同,她微哑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平静,平静到令人心惊。
她的父王啊
谦逊,勇敢,高洁。
重视信诺,抑恶扬善,对女性鼎力相助。一言一行都贯彻着骑士的精神,就像是英雄的化身那般令人憧憬。
高贵的,遥远的,我的父王。
ot此次,你究竟为何响应召唤降临现世。ot她看着墙壁上悄然消融的血迹,神色淡淡,ot明明,这个节点根本没有圣杯的存在。ot
“你究竟要坚持那份悲哀到什么时候”她咧咧嘴角,再普通不过的笑容却像哭泣般难看,那双翠色的眸子被愤怒盈满,“与其迎来那样的结局,倒不如由我莫德雷德来将你斩落王座。”
ot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ot她贴合在墙壁上的指尖骤然捏紧,砖石在她的手指下如同泥塑,轻易被捻下碎块。
碎石被她攥在手中瞬间被捏成齑粉,粉尘顺着指缝簌簌落下。
脑海中回放着那个卑劣的人对阿尔托莉雅垂涎的目光,流里流气的笑容,满带恶意的打量。
愤怒在这一刻愈燃愈烈,充斥了整个心脏。
ot那个恶心的混账,老子饶不了他ot伴随着这声咆哮,满目桀骜的少女一拳砸在了墙壁上,ot他竟然敢ot
ot冷静点。ot整张脸被一只手掌覆盖的少年从巷子口处走了进来,他偏着头看了一眼被莫德雷德砸出蛛网装龟裂的墙壁,象征性的劝了一句。
最开始死柄木对于莫德雷德的到来很不感冒,甚至是有点看不顺眼的。
直到他发现
这家伙,冲动,容易生气,破坏力又很强。
但是,令人意外的,她很听话。或者说很听死柄木的话。
于是,现在并不明白这其实是令咒效果的dio哥莫名对这个暴躁少女的好感度长高了那么一mī_mī。
嗯,大概也就是从负一百增长到了正一的程度吧。
加上平时总是黑雾和老师对他说弔,冷静点,而现在,来了个比他更需要冷静点的人。
死柄木发现,对别人说冷静点真的,超爽
ot啰嗦ot莫德雷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ot闭嘴你这弱鸡男ot
ot啊啊,又来了。ot死柄木拖着长长的尾音,试图以此显现出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