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里头终于有人回应,走出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中年人,皮肤白净,看起来神态平和,并不像是黄开说的那般脾气古怪之人。
“敢问阁下可是顾先生?”杨小天拱手问道。
“在下正是顾道之,不知公子所为何来?”那画师似乎对碎倒在地上的木门并不如何在意。
杨小天抱歉地说道:“小子行止粗鲁,刚才一不小心将先生的门拍烂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必定会重新安好木门。”
顾道之说道:“公子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转身走了回去。
杨小天见顾道之进去之后许久没有出来,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让他不喜,便寻思着是不是该想下法子安好木门再说。
寻思之间,顾道之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支画笔。
杨小天不知道他拿画笔是为了何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顾道之却不理会他的眼光,提起画笔对着空气虚化了几下。
“这......”杨小天叹为观止,一扇木门在顾道之的画笔下出现,平稳的安在了门上。
顾道之似乎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并没觉得自己这画笔下的神奇又多了不得。
“公子,请里面坐!”
杨小天跟着走进去后,却发现屋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木床,其他一无所有,莫非让客人做地上就是这顾道之的待客之道。
“公子,等等!”
顾道之画笔随意画了几下,一张木几,两张椅子便出现在了杨小天面前。
“请坐!”
杨小天不敢直接坐下,伸手摸向椅子的椅面,用力压了几下之后,发现压不塌,才坐了上去。
“顾先生......”杨小天欲言又止。
顾道之笑道:“公子是不是有满腹疑问?”
“正是!”
顾道之说道:“我刚才画笔下的这些东西,想必是公子的疑惑之一。”
杨小天点头。
顾道之继续说道:“而公子来我这里之前,想必听人说起我的脾气古怪,我对你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傲慢的地方,这想必的其二。”
杨小天终于叹息道:“顾先生果真不凡,猜的一点不假。”
顾道之笑道:“我画笔下出现的这些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熟能生巧,心诚则灵而已。至于我对公子的态度为何不像其他能,只因被公子拍碎的木门,其实已经被我在上面下了手脚,能帮我辨别出,来的人我有没有必要见,公子你既然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拍碎,那就说明我非见你不可。”
杨小天越听月觉得神奇,原来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顾先生真让我打开眼见,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
顾道之说道:“却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杨小天说道:“昨日有幸在朱雀街见到顾先生所作的一幅画,被画上的笔法跟灵气惊奇到,便想着要来拜访先生了。”
“哦?”顾道之有些稀奇,说道,“难道公子也是喜好作画之人?”
杨小天摇头说道:“在下只是粗野鄙人,观画尚可,作画却是玩玩做不出来。”
“难道公子是想我为你作上一幅,我顾道之虽然脾气古怪,但你却是合眼缘之人,所以若是要我为你画上一幅,也没什么不可以,却不知你要的是山水画还是人物画?”
杨小天说道:“顾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为请先生作画而来。”
顾道之更加奇怪,“那你是为了什么?”
杨小天说道:“顾先生是位奇人,所以很多话我也不必隐瞒,我近段时间正在研究符道,只是苦无自己笔力有限,作不出像样的符箓来,想着画符作画,反正都是画,便前来跟先生请教。”
顾道之愕然,首一次听到有人将画画跟画符混为一谈。
杨小天见他如此,连忙说道:“小可胡说八道,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顾道之哈哈大笑,“这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法,不免觉得有些稀奇。有趣...有趣,真有趣!哈哈哈!”
杨小天见他是真的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顾道之说道:“公子,你理解错了!”
杨小天真心求教,躬身说道:“请先生指点!”
“画符不同于作画,公子若想有所成,还不如往书法中求去!”
“敢问何解?”
顾道之取出了一支狼毫,在空气中画了一个“人”字。
“公子看到什么?”
“一个人字!”
“还有呢?”
杨小天又看了那字一眼,“一个人双足踏地头顶天,坦坦荡荡!”
顾道之笑道:“不错,符道更近于书法,一笔一划,都有它的意思,只不过书法所表现出来的是写字之人的内心世界,从书法中可以看出作者的气度、念想,而符道却更深一层,不仅有画符者的气度念想,画符之人还凭借这念力,将这些东西真实的表现了出来,例如画符者说,我欲呼风唤雨,搬山倒海,他便凭着念力将这一切在符箓体现了出来,有如神助。”
杨小天似有所悟,喃喃说道:“这还是以人力操纵天地规则,难道真的是大道千万条,最终殊途同归?”
顾道之说道:“我不懂什么天道法则,我只知道人世间很多事用心去做就成,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拿我画画来说,我只想画出栩栩如生的画来而已。”
杨小天说道:“这么说来,大道三千,其实都差不多,无论是书法、作画、画符,用心去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