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掣看着姬夜欢嘴角笑意,他分明没有实体,都觉得一阵发冷。
这个女人,果然阴险至极。
那两个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到底是谁生出这么阴险奸诈的女儿?
拿到药材之后,姬夜欢直接把东西扔到冰池中,没有改变方向继续向夜珏的住处而去。
“我说……你到底是谁的女儿?”北堂掣飘到上空,神色复杂地看着姬夜欢道。
姬夜欢道:“很想知道?”
北堂掣嘴唇动了动。
以这女人的恶劣行径,若他说想知道,姬夜欢肯定不会告诉他。
“也不是很想……”
姬夜欢轻笑道:“既然不是很想,那就算了。”
北堂掣:……
果然是个恶劣的女人!
一路上北堂掣都在猜测到底谁才是姬夜欢的父亲,姬夜欢不知他心中所想,当然,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在意。
……
国师所住的那一处庭院此刻亮着灯,应该有人,姬夜欢并未走正门,直接翻墙进去。
刚落地,便感到一阵冷意往身上钻,入目所及,仿佛都覆了一层银白的霜。
姬夜欢无声走向夜珏所住的房间。
庭院中一个下人守卫都不曾见,极为清静。
刚上了走廊,姬夜欢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侧过来。
轻轻一翻身上了梁,走廊一侧的人正好转过拐角,走进视线中。
是一名白衣女子,脸上覆着洁白面纱,一双盈盈水眸在月色下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容静姝。
她双手端着玉白托盘,托盘上方放着一个玉碗,玉碗中盛装着大半碗药汁。
离得不远,苦涩的药味直往鼻子里钻。
姬夜欢眼底微露疑惑。
夜珏受了伤,难道不该吃丹药?为何要喝药?
玉碗旁,还有一个小碟,上方装着几粒蜜枣。
准备倒是挺充分。
容静姝走得匆忙,连梁上的姬夜欢都不曾注意到。
待她离开后,姬夜欢悄无声息地落下地面,随之跟了上去。
……
容静姝端着药碗走到房间外,敲响了房门。
片刻后,房间里传出男子清冷的声音:“进。”
容静姝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白衣男子盘膝而坐,容静姝把托盘放在桌上后,端着药碗走到床前。
“玥……”容静姝轻唤一声,把药碗递过去。
夜珏闭着眼,神色冷漠:“放下。”
容静姝手指微颤,轻咬着下唇,轻声道:“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你明知道我对你……”
夜珏依旧闭着眼,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放下,离开。”
容静姝胸口起伏了几下,手指紧紧扣着碗。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如此对她?
没有为什么,他一直都这样,没有任何人特殊,就算她在他身边已经不知多少岁月,也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片刻后,容静姝认输似的放下药碗,推开门快跑了出去。
容静姝离开后不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男子头也不抬,声音寒冷如冰:“我说,出去。”
“国师大人想让谁出去?”少年含着笑意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下一刻,清冽的淡香已经飘到鼻端。
夜珏眼睫眨动了一下,睫毛随之轻颤,却依旧未睁眼。
“出去。”
因为闭着眼,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夜珏能感受到少年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缓缓洒在脸侧。
耳边响起她调侃的声音:“你刚才‘咬’了我,现在竟然又要赶我走?”
脑海里蓦然闪过马车中的一幕,夜珏眼睫再次颤动。
这根本不是他。
“瞧瞧,我的唇现在还是破的。”姬夜欢坐在床边,单手撑在床上,微倾着身看他,“你怎忍心赶我走?”
夜珏几乎就要睁眼看她的唇,却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自己愚蠢的举动。
“我刚才可都看到了,国师大人对美人竟然那么不假辞色。”姬夜欢微微笑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夜珏抬眸看她,冷漠道:“你心疼了?”
话刚出口,夜珏眸光便剧烈震动,薄唇抿得死紧,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说出这句话的自己砍死。
姬夜欢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片刻后,她笑出了声,在男子耳边轻道:“你若是对她好,我才该心疼了。”
夜珏目光再次被冰雪覆盖,抿着唇不接话。
姬夜欢难得没有再打趣他,伸出手,放在桌上的药碗轻飘飘地飞过去,落在她手中。
“你受了伤,该喝药了。”姬夜欢把药碗递到男子面前。
嗅到药味,夜珏下意识皱了皱眉。
讨厌喝药这一点,倒是很像。
“不想喝?”姬夜欢挑眉轻笑:“需要我喂你吗?”
纤细的手指描摹着男子薄唇的轮廓,声音极轻:“嘴对嘴的那种。”
夜珏下意识后退,却突然发现身体动不了,冰蓝色瞳眸中,闪过冷芒。
为何总是在她面前,失了防备?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姬夜欢笑得像是一只得逞的小狐狸,喝了一口药后,抬起他的下颌就要喂过去。
在姬夜欢倾身下来的前一刻,夜珏迅速道:“不必……唔……”
张开的唇正好给了姬夜欢可乘之机,苦涩的药味伴随着少年嘴里的清甜一并灌入,猝不及防中,夜珏呛咳了一下,一口药全部咽了下去。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