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语,小心说话。”安奶奶只是这样说。

怜语像接了指令似的,便“是的。”就一声不吭地继续玩自己的茶杯去了。

“怜语,接下来我与他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安奶奶突然这么下了个明确指令,就看到怜语回答了:“好。听从安排。”这样的话,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当地了。

“您有什么话要指示吗?”怀特趴在椅背上说。

叹了口气,安奶奶这样说道:“你和怜语他们不同。”

说了这句后,本想等怀特的反应,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声不吭。

于是安奶奶用了十分严肃的姿态,十分强硬的语气这样说:“你必须是月初渲,你要做月初渲要完成的事情,用他的情感、他的态度去做,却同时要疏离月初渲的亲人。怎么你当初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半点不情愿,却随着时间越久,越发觉得不满了?”

“没有不满。”怀特说着摆摆手。

“那为什么旧曲重唱,怜语这样解释你却还要反驳,嗯?为什么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报出‘月初渲’的名字,而不是‘怀特’?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在根本不关键的时刻做出廉价的牺牲,还要我来给你修理?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循着原来的轨迹生活,而是在我这个红扣院子,你曾经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再打扰的地方,淹留?”安奶奶已经生气了,她一连提出了这几个质问,等着他来回答。

“您都知道了。”他嘴唇笑了一下只说这一句。

“我当然得知道,你要我这几天负责你的身体情况,我就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没有刻意隐藏,所以这不难。难的是原因,我要问你,为什么?”安奶奶拍着床边柜子问他,显然十分恼火。

“可能,”怀特看着安奶奶像小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来,只好站了起来,也学着她叹口气说道,“月初渲的感情会让月初渲的行动迷失方向,会让他暂时想要离开原来的轨迹,会让他从不断的重复循环中暂停脚步,偶尔喘口气?”

“如果是这样我不说什么,我只希望你别都到了今天,却突然要寻找自己。”安奶奶没好气地说。

“不会,我知道我就是月初渲。”重新换了个精神的语气,笑着说道,但眼睛被躺在床上的耳德吸引,他不再与安奶奶说话,而是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拍着耳德的肩膀。

“怎么?”安奶奶也凑了过去。

“她好像醒了。”有点困惑,他轻皱了眉头回答。

他刚说了这么一句话,耳德就渐渐睁开了自己的一双湿湿的眼睛,她朦胧地看向安奶奶,然后露出一副陌生、不安的神色,又转眼看向怀特,这才安心起来。

她打算坐起来,但全身无力,两只手都撑不起来,一用力就发抖,怀特立马帮忙扶起,把枕头也立着,让她靠着坐好。

“月初渲?之前看你像摔变形的机器人,就知道我肯定病糊涂了。怎么这里就只剩你?我是不是昏迷很久了?”她环顾四周,只看到一个坐在小座上的奇怪女孩一动不动,还有就是这个从没见过的老太太,不巧又是个外国人面孔,让她更觉得这里陌生,她哑着嗓子有些惶恐地问。

“您昏睡了四天了,符明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儿,还好他们照顾,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怜语过来。”怀特十分关切她的身体状况,即使看她醒来还要叫来怜语来帮忙检查、照料。

“怜语,来打招呼!”于是安奶奶嚷了一声喊来刚刚处于命令状态下的怜语,怜语立刻恢复平常的神色,看到耳德醒来,跳着就过来了,与安奶奶一起做了介绍,还喊了巧儿再来诊断,一开心更是把屋子里稍有闲暇的机器人全部拽来,给她一一介绍,又是硬举着安拂的手十分没灵魂地晃了起来,又是要怜思给说几句漂亮的祝福语,还嚷着净清和几个在院子里洒扫的机器人来认人,净清也很无奈,一边表达了自己确实刚来就已经见过“若羚”(符明前天已经把身份芯片带来了,让巧儿给植在了耳德的左手臂的皮下,同时怀特“尖耳朵”的外号似乎很不被认同,屋子里的人也都叫她“若羚”),甚至自己还亲手抱她上来的。这样一说,却惹的耳德红了脸颊,净清不好再说下去,就在一旁擦起桌子来。鱼儿、童儿也趴在床上玩了起来,这时候闲人中独没有看到胆大的占儿,怜语忙问着童儿怎么回事。

“他躺着了。”却听到童儿这么说。

觉得奇怪,一个好端端的机器人,没事躺在那儿干什么,便问他怎么了。

“咳,就是学若羚姐姐的样子,要做个病美人。”鱼儿忙插嘴,说着也啪嗒躺在床上,倒在耳德身边,故意闭了眼。

“你去告诉他,他不可能成‘病美人’,顶多占个‘病’字,我再给他加个,‘鬼’字——”

“病鬼!哈哈哈!人有水鬼、吊死鬼、懒鬼,现在又添了病鬼!”鱼儿来了兴致,又看大家都高兴着,耳德又好像很好亲近似的,便在床上撒泼打滚说瞎话,也不肯下来。而童儿忙出去叫占儿过来。

“尖耳朵,你睡的这么多天,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等耳德反应过来要回答,怜语抢着话儿说道:“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都梦游来着,有几回差点儿从这儿跳下去,得亏我和巧儿拉住了,后来外面风大的时候,也就一直关窗,这才没事。”

“我差点儿跳下去?”耳德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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