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妃果然聪明,连这也看得出来。”
傅瑾月看我的眼神越发欣赏,她与我书信通往五年之久,对我的才情和性格也是略知一二的。
我们虽然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她和我一样,都觉得对方不似姐妹更像姐妹。
“若本宫当时为你找到了司徒景元,你是不是打算和司徒真玉石俱焚?”
我承认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遥望着碧水池,想起了我的家人。
其实,我并非完全天真,在司徒真还未登基之前,我其实有过防备。
当时,我保留了为景元太子平反的证据,只是想着若有一天,司徒真负我,我便凭这证据,拉他下马。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一个男人狠起来,会让爱他的女人措不及防。
到了最后,我竟不得已要求助他国的笔友来换得自己的一线生机。这代价,好重,以至于过了好几个月都没能让撕裂的心结痂。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傅瑾月不要再提这些事情了,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对着空气呼吸,好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
傅瑾月从背后抱住了我,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她在心疼我,这五年来,我们早已在各自的心中编织出了一张亲情的网,促使这次的见面一见如故,畅所欲言。
“妹妹,我年长你两岁,往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这不是同情,是她与我有着同病相怜之过。
傅瑾月需要亲情的呵护,我也需要亲情的温暖。
莫名之间,我两的心,紧紧靠在了一起。
她将我扳过了身来,让我直视她坚毅的双眸。
“妹妹,我们已经一无所有,若一直待在这冷宫之中,将永无天日。”
“姐姐想邀我一同重返后宫?”
“是。”
傅瑾月的眸光异常笃定,我看到了她的神色中,竟换发出了耀眼的光彩。
那是自信,是憧憬,这位皇后,有着对未来的期待。
“妹妹足智多谋,可以以一己之力助司徒真登上帝位,现在,我相信你也有本事帮我复位。”
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对我深信不疑,可我却有个疑虑,蹙目问道:“姐姐恨轩辕逸吗?”
“我爱他!”
她回答的倒是干脆,以至于我大吃了一惊。
我承认,她与我是同一类人,可我没她大方,我永远都放不下我白府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与你不同,你父亲是被司徒真陷害含冤而死,但我父亲,却是罪有应得的。”
傅瑾月语气沉重的继续说:“当年,我父亲效力于乾王,最大的敌对便是逸王轩辕逸,我父亲千方百计陷害逸王,我曾试图多次劝说,但都无功而返,最后,乾王大势已去,我父亲鼓动全朝想拥立逸王另一位兄长力王,结果才败的永不翻身。”
朝堂局势,不是女子能够劝说的,轩辕逸若在夺嫡中败北,傅瑾月也要消香玉陨,唯有轩辕逸登基,她才能活,但对于她的父亲,却是个噩耗。
“圣上没有将我傅家一脉赶尽杀绝,只赐死了我父亲和叔父,我舅父一脉非但没被牵连,还在朝廷换代之时委以重任。”
“轩辕逸要恩威并施,如此才能保住贤君之名,这或许并不是因为轩辕逸在乎姐姐的感受。”
我有心劝说她,但看的出,她早已深陷其中。
她的表情中,已经认定了轩辕逸是对她有情有义的,想来我现在就算说的再多,也无法撼动她的爱。
或许吧,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总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看,评判事物都太过客观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着东边翻出了鱼肚白,在长达一整夜的交谈之中,我与瑾月皇后协定了几件事情。
一,我助她重返后宫,帮她重登后位。
二,她帮我寻找司徒景元,为我在姜国安插一些细作。
三,有必要之时,她需要为我和轩辕逸进言,让我领兵攻打姜国。
我本是将军之后,能骑善射,耳濡目染,也自信有派兵布局之能,只是我缺乏实战,又是女子之身,这点,就必须要有朝中势力相帮。
在良国,我无依无靠,但傅瑾月还有她的舅父,还有定国公一脉帮忙。
定国公乃良国长征将军,或许我能通过他,在往后攻陷姜国。
我遥望着姜国方向的天空,虽然还未抓住轩辕逸,但我知道,我离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至少,我不再孤军奋战,起码身边还有个人帮我了。
司徒真,我花了两年时间费尽心思辅佐你称帝,不知我又要花多少时间让你成为亡国之君?
“妹妹!”
正当我两告别打算各自回去之时,傅瑾月又叫住了我。
我回眸看到的是她为难的神色,她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却是欲言又止。
“姐姐,你我相见恨晚,如今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不妨直言。”
傅瑾月蹙了蹙眉头,红唇轻启,却依旧没有说什么。
见她不说,我便没问,转身再次离开,却突然听到她在我身后说道:“妹妹,若他朝有一日,你发现害你白家的人中还有轩辕逸,姐姐希望你不要恨他。”
我猛然回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本就是以通敌卖国之罪才被斩杀的,这罪名成立是有一位良国俘虏被押解到天雍帝城来作的证。
我早就猜到了这事可能有良国位高之人从中作梗,想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