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顿时喊冤,她是想弄个通房挡灾,但没想要多弄个婢生子压在她孩子之上的,就算是她,也知道这孝期之子会给二爷带来多大的麻烦,要不她早就自己生了,那轮得到雨月。

夏姨娘连忙喊冤道:「太太我冤啊!婢妾事后都有吩咐她们服避子汤的。」

说到此处,夏姨娘亦是一身冷汗,雨月和雨秋确实有代她服下那加了料的避子汤的,那雨月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这样一想,夏姨娘看向雨月的眼神也有几分惊疑。

雨月连连磕头,事以至此她是万万不敢隐暪了,「是奴婢的错,奴婢之前胃口不好,吃不下药,这避子汤入了喉便忍不住吐出来了……」

说到此处,雨月也有几分心虚……

她有心要抢在夏姨娘之前给二爷生个儿子,自然不会把那避子汤喝下,每每都是待夏姨娘走了之后,悄悄把避子汤给吐了。

雨月摸摸肚子,自觉有腹中这块护身府,二爷再怎么气她也不会太过责罚她,鼓起勇气再次喊道:「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二爷的啊。」

史鼐的脸色越发阴沈,他是不管后院阴私,但他可不是什么傻子,什么胃口不好,药喝不下去,分明就是故意将药吐了。雨月这丫头太有心计,不配做姨娘,待她生了孩子之后,无论男女,都把孩子抱给其他姨娘养吧。

史鼐懊恼,正想开口叫人把雨月拉下去之时,只听史王氏长叹一声,叹道:「劳烦嬷嬷去查一下这雨月成孕前是否安份?」

周嬷嬷得意的看了夏姨娘一眼,「是,老奴这就去。」

雨月急的泪如雨下,她不过是粗使丫环,夏姨娘又不让她把她做了二爷通房之事说出去,人人都使唤得了她,这段时间不知进出府第多少次,更别提其间她回了好几次娘家了。

她只能连连磕头,不停对二爷、太太磕头,还对夏姨娘连连磕头,哭求:「夏姨娘救救奴婢,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啊。」

雨秋也心知不妙,一边哭一边急道:「是夏姨娘!都是夏姨娘不让奴婢们禀告太太的。」雨秋一咬牙,又道:「夏姨娘想要咱们代她喝那避子汤,所以……一切都是夏姨娘教说的啊。」

夏姨娘气的脸都红了,连忙怒道:「妳胡说些什么,还不快把她们拉下去。」

可惜在正院中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就只有周嬷嬷和夏姨娘带来的二等丫环,那二等丫环本想拉人的,但见了周嬷嬷如利刃般饱含杀气的眼神,吓的当下也不敢乱动了,垂眉低目,好似没听到夏姨娘的话一般。

史鼐冷瞪着夏姨娘,夏姨娘当下软了身子,泣道:「老爷,我冤啊!婢妾真没吩咐什么啊。」

可惜在这绿帽疑云之下,夏姨娘再怎么哭诉,史鼐也不愿理她了,没一会儿便有人送上这半年来门房的出入册子,莫说雨月了,连雨秋都不知道进出府了多少次。

史王氏翻了翻,把那出入册子往兀子上一丢,欠身对史鼐肃容说道:「请爷见谅,妾身身为史家妇,这不清不白的茶,妾身委实喝不下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说是定下了雨月和雨秋两人不清不白的事实,两人那能甘心,要不是夏姨娘硬是暪着太太,她们好好一个通房,甚至是将来的姨娘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当下就拉扯起夏姨娘,哭闹了起来。

夏姨娘也好生怨恨,安安份份的做着通房丫环不好吗,为什么要吐了避子药,好死不死的孝期怀孕,这下连她也连累了。

三女纠缠着,夏姨娘还自持身份,护着肚子小心躲避着,但注定被史鼐厌弃的两女可就管不上这么多了,直接上手拉扯了。

瞧着这实在不像话,又觉得自个头上帽子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史鼐怒喝一声,「好了!」

雨月泪眼汪汪的看着史鼐,一双小手捂着肚子,希望史鼐看在她腹中骨肉份上,切莫怀疑她的清白。她跟了夏姨娘多年,自是知道史鼐是有多希望再得一子的,不料史鼐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孝期子不吉,雨月这胎……」

史鼐微微沈吟,「这胎还是不要了。」

雨月哭着被人捂住嘴拉走了,史鼐也不再提敬茶之事,不止雨月,连雨秋也受了连累,只能尴尴尬尬的继续做她的粗使丫环,雨月被拉走之后便没再候府中出现过了,没几日连雨月的家人也失了踪,就此消失在候府之中。

夏姨娘恼恨雨秋,故意折腾着雨秋,让她日日忙活到半夜,一个爬上爷的床无耻丫环,也是被人所轻贱,莫说丫环婆子了,甚至还有小厮对她动手动脚的,最后雨秋实在受不了了,一根绳子上吊去了。

一个爬床丫环的死亡在候府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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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以婢妾之身行主母事,还未对两名丫环加上管束教导,险些乱了史家血脉,要不是她后来爆出怀孕一事,只怕被赶到庄子上反省也不是不可能的。看在她腹中骨肉份上,夏姨娘最后则是被罚禁足三个月,革除半年月例,史王氏也只能以给夏姨娘补上粗使丫环为由,将自己娘家带来的家生子换上罢了。

乍看之下似乎是史王氏大获全胜,但只解决了雨月和雨秋两个通房,夏姨娘和她腹中孽种还是好好的,而且史鼐大概是因为雨月之事,心绪不顺,只吩咐了史王氏务必要好生照顾夏姨娘这胎,虽不再去夏姨娘房里了,但也没再进正院,只日日宿在前院之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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