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笳听罢荒芜这句,眼中掠过了深深的寒意,转而将指尖抹过了他的薄唇边,森然一笑,缓缓转过了身,盯着荒芜,冷冷道到——
“依荒芜公子来看,我叶笙笳,倒是在害怕着什么呢?嗯?”
“叶公子莫不是在害怕,有朝一日,芷歌对我动了心?”
荒芜亦毫不相让,淡淡一笑,缓步走了几步,缓缓说道。
“哈哈哈——荒芜公子可真是有趣的很。叶某奉劝一句,有自信是好事,过分自信便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叶笙笳便冷笑着又坐了下来,将脚翘在了茶几之上,随手拿过了一旁的一本书籍,却无意之中已经将书拿倒了。
“哦?是吗?”
荒芜盯着他手中的书,心中了然一般一笑。
“听迟暮说,荒芜醒了对吗叶笙笳?荒芜!”
得了消息的姜芷歌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啪——”的一声便推开了门,荒芜的身影恰好映在了她的眼前,令她一阵舒心的欢喜。
眼角有笑纹生,心尖有欢喜过。
“不是让你在芷钦殿好生呆着的吗?又乱跑什么?”
叶笙笳见她一进门就朝着荒芜望去了,心中一气,却又见她穿得单薄,便想都没有想地便将姜芷歌揽在了怀中,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生怕她着凉了。
“我又没有乱跑……”
姜芷歌跟个小猫一般地往他的怀里一靠,令他温暖了不少。
“没有我的命令,便是乱跑。”
叶笙笳居高临下,嗔怪着刮了姜芷歌一个鼻子说道。
“哼——那也要看我高兴不高兴了。”
姜芷歌故意地逗着叶笙笳,轻哼一声,咕囔着对着叶笙笳做了个鬼脸。
“芷歌,你没事吧?”
荒芜见姜芷歌和叶笙笳这副情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微笑着岔开了话题,也只字不提方才和叶笙笳争执之事。
“没事啊!”
姜芷歌灿烂一笑,却将目光落在了荒芜的伤口处的衣物血渍之上,亦问道:“你,还好吧?”
“壮得能吃下一头牛。”
荒芜一笑,逗着姜芷歌说道。
难得荒芜还跟她开起了玩笑,姜芷歌这才放心了下来,知道了他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了。
“好了,荒芜没什么事儿了。你也见到了,能跟我回去了,嗯?”
叶笙笳一刻也不想让姜芷歌在荒芜旁边多留,单手夹着她,便要将她往外带去。
“欸,叶笙笳!你干什么呢?!你放开我啊!我还没说完呢……”
姜芷歌在叶笙笳的怀里被他连拖带拽地一路拖走了,只剩下一片无奈的哀嚎久久在朱廊之中回荡……
荒芜站在门口,望着姜芷歌远去的身影,眼中抹过了一丝笑意,轻声道了一句:“能让你担心,我也很开心。”
“传闻果真不假。荒芜公子,果然确确实实,是个痴情的人儿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声轻咳,在窗口,不着痕迹地响起。
荒芜心中一惊——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躲过叶笙笳和他的觉察,并且是在这么近的范围之内?!
他循声望去。
却见一位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头儿站在窗外看着他,面露微笑。他的右手持着一根粗壮的棒头,棒头的顶端插着五颜六色栩栩如生的糖人,却是一副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老人家的模样。他一身白衣罩着他微微有些胖的身子,显得宽松之余却又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令人注意的是,他腰际间佩戴着一枚龙形玉佩,虽已经微微有些磨痕,却能看得出是个宝物,价值不菲。
荒芜不敢掉以轻心,低头作揖,略带恭敬地问道:“不知老先生是何人,此番来找荒芜,又是为了何事?”
“老夫是何人荒芜公子还未到知晓的时候,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便也知晓了。只是,老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荒芜公子见谅。”
老者微微屈身回敬一礼,抬头缓缓说道。
荒芜一阵纳闷,心想自己和这老者从未谋面,何来相求之说?
但既然老者开口相求了,荒芜出于尊敬还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老人家,所求何事何物?”
“所求……乃是公子的心。”
老人家目光之中掠过了一丝不忍,缓缓抬起眸,犹豫着说道。
“我的心?龙心?”
荒芜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悦,挑了挑眉间,说道:“老人家怕是来错了地方。这天下想要龙心的人太多了,不缺老人家一个。老人家亦已经年迈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便请回吧。”
说罢,荒芜便要转身离去,闭门谢客。
却听到老者一声急促的喊声——
“荒芜公子且慢!”
荒芜原想关上门的手,微微一顿,停在了半空之中,迟疑了片刻,转过身来问道:“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吗?”
老者深深地望了荒芜一眼,眼中忧虑万千,终于长叹一声气,缓缓走近了荒芜一步,说道:“荒芜公子不肯听老夫多言,但,总归应该认识鬼畜阁的七远七阁主吧?”
荒芜的眼眸,猛地一亮!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荒芜转过了身,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老者,问道。
他这龙心,本就是七远的,七远给完他之后,便死去了。难道……
“七远这孩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唉……可惜……老夫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者眼中已经是沧桑一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