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头微微向左侧,缓缓答道。
夜色下,他的身影孤寂又清冷,像一座冰雕在冬日的月光之下站成了永恒。
一如姜芷歌初见他时的模样,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概,也只有姜芷歌见过他冰山之下火种燃烧不尽的微醺模样,是那样炽热的心,却偏生了冰冷的完美外表。
所以,现在,连她,都要被排除在外了吗?
在她恍惚的这一瞬间,荒芜已经转身走远了。
“荒芜,你怎么了……怎么这般地陌生……”
姜芷歌轻声地在他身后说着,眼中的失落,落地成了霜。
他以前,纵然脾气不好,但对她,断然不是这样的冷漠的。
他以前,爱说她很聒噪,爱拎着她到处飞。
他以前,说,他想保护她。
他说,他想爱她。
怎么,这一切,好像就在今夜的此时,开始有了些许她不懂的细微变化?
就在她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迟暮狂奔过来,一下子将青叶杖敲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疼!”
姜芷歌瞪了迟暮一眼,心情不是很好地说道。
“你还知道疼啊?!我看叶笙笳的脸色都快变成煤球了!你俩这是吵架了啊?!”
迟暮很八卦地在那碎碎念,却见叶笙笳的眼睛微微一闭,整个人有些瘫软地顺着姜芷歌滑了下去!
“喂!叶笙笳!你见了我也不用行此大礼啊!不对!他背后怎么有血!他受伤了?!”
迟暮惊诧地望向了姜芷歌,心急如焚地问道!
“方才,他为了救我,受了一箭……”
姜芷歌低声说道。
“箭?拿来我看看。”
迟暮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救人,这让姜芷歌感到十分奇怪。
但她还是顺从地将拔出的那支箭交给了迟暮。
只见那支箭十分精致,似乎以特殊材质做成,并且在箭尾还镶嵌上了一颗钻石。
迟暮一见到这支箭便紧锁住了眉头,沉思了片刻,脸色黑得有些吓人,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低声说道:“他的药对这箭伤不管用,用这个吧。你扶好他,我来上药。”
“哦哦哦!!!”
姜芷歌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得连忙点头,扶住了叶笙笳。
迟暮拉开了叶笙笳的外套,轻轻将药粉洒了上去,似漫不经心般问道:“你们方才遇见的那女子,是不是生得十分美丽,倾国倾城?”
姜芷歌先还以为迟暮没有见到那一幕毫无心机地奔了过来,听他这般一问,便心知这女子八成是和迟暮有什么渊源,于是便打趣着问道:“确实让人一见倾心,只可惜,心肠歹毒的很。怎么,你认识她啊?”
“何止是认识。”
迟暮无奈一笑,将药瓶又塞回了怀中,瞥了姜芷歌一眼,戏弄着她说道:“怎么,知道我认识这样美丽的女子,你竟不吃味?”
“我吃什么味啊!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
姜芷歌见叶笙笳渐渐清醒了过来,便也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身子给他作倚靠,半撑着他。
“我倒是希望,能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迟暮无奈一笑,眼神清澈透亮地看向了姜芷歌,却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收回。
“你刚才说什么?”
姜芷歌正在替叶笙笳擦伤口上多余的血渍,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便又问道。
“没什么。说你这个女人,太蠢。还不漂亮。估计你这辈子要嫁不出了。”
迟暮咧着嘴一笑,逗着姜芷歌。
“呸!敢咒老娘!看我不打死你!”
姜芷歌随手捡过一粒石子便朝着迟暮扔了过去!
“哇!好痛!你这女人!真的下狠手啊!”
迟暮做作地故作疼痛呻吟状,哀嚎一声幽怨地看着姜芷歌。
“你活该!你这是在外面欠了fēng_liú债,人家女的找上门来了,我们跟着你受罪吧?”
姜芷歌没好气地一白眼,说道。
“你还真以为她是我的哪房夫人啊?开玩笑,我要求很高的好吗?”
迟暮一撩鬓发,吊儿郎当地仰天望星星着说道。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解释?”
姜芷歌扶着叶笙笳缓缓站了起来。
叶笙笳外敷了迟暮给的药之后,果然气色好了很多,他有些虚弱地一笑,对着姜芷歌缓缓说道:“人家那么美丽的女孩子,当然是迟暮这般帅气的男子才有的姐姐,你别瞎说。”
“那是。不是!叶笙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迟暮先是自豪地一仰头,接着便是恼羞成怒恨不得一副要揍叶笙笳的模样,却又看见他有伤在身,不甘心地“哼——”的一声放下了拳头,将头瞥过了一旁去,不再搭理叶笙笳。
“姐姐!?他姐姐为什么要杀你啊?还有,为什么姐弟见面了,他姐姐要跟见了鬼一样地逃走啊?还有,他姐姐为什么会和摄魂珠还有无心扯上关系啊?”
姜芷歌有一连串的问题解不开,她瞪大了眼睛贴到了迟暮的脸蛋下去询问着他。
却被迟暮不耐烦地躲开了,只听道他有点难过地说道:“我姐姐,早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否则,我也不至于有家归不得。”
“为什么啊?就凭她手中的那把箭吗?!”
姜芷歌愤愤不平地撑着腰,一副泼妇要骂街的模样!
“噗——那倒不是。只是,她的想法和我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我和她,水火不容。她成功的道路上,我是绊脚石。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