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听,是掏心窝的话,温婉蓉并非纠缠不休,可又能什么,以覃炀的脾性,但凡有点办法不会妥协,连他都身不由己。
温婉蓉垂眸半晌,感受着身边人带来热热的体温,也只能妥协:“以后你不能亏待我们的儿子。”覃炀答得爽快:“这是自然。”到儿子,他一直纳闷:“温婉蓉,飒飒都一岁多了,你到底补没补回来?”温婉蓉推开他,嗔道:“这事又不是我了算。”覃炀更纳闷:“是我出力不够?”他倒是乐意出力,照三餐都行,问题温婉蓉有时累想早点睡。
对方不想,覃炀不好勉强,难得逮到机会强迫来一次,结果闹好几不痛快,还得花功夫哄,典型吃力不讨好。
当然温婉蓉也有温婉蓉的思量,后宫向来不太平,她有了身子定不会拿自己骨肉冒险,有事没事往宫里钻,就算她想去定省,太后也未必同意。
再三斟酌,她回答他,随缘吧。一方面房事行的次数少了,另一方面她心中有事,生儿子的事就耽搁下来。
几后,温婉蓉进宫,隐隐察觉后宫风向变了。自打齐淑妃有孕后,皇上前往景阳宫的次数明显多于其他妃嫔,别人都想着如何争宠,唯有牡丹心中窃喜,再也不用夜夜与萧璟虚以为蛇,曾经巴结她,姐姐妹妹叫得亲热的各宫主如今蜂拥而至前往齐妃那边,合欢苑没过几冷清下来。
伺候牡丹的身侧的宫人们都替她抱不平,骂后宫那些趋炎附势、攀龙附会的狗。
牡丹无所谓,她忙着中和节的布置和名单,觉得清静点也好,免得忙中出错。
摸准温婉蓉每进宫定省的时间,她特意去仁寿宫外的甬道等,装作不期而遇。
“公主,这是中和节宴请名单,您看看有否遗漏。”牡丹第一次一人经办宫中宴请,心里没底,担心办砸了。
温婉蓉倒仔细看了看,针对几家王公大臣的邀请稍作提点:“既然有皇叔在场,除了几位皇子,其他臣子的孩还是别请了,孩童不懂事,免得冲撞皇上太后。”理由听起来颇有道理,牡丹很快明白弦外之音,王公大臣都带孩子来热闹,温婉蓉作为公主,没理由把两个孩子藏在府邸,何况飒飒为郡主,深得太后喜爱,若飒飒进宫,英哥儿自然得跟着来,必然横生枝节。
“公主所言极是。”牡丹连连点头,
“妾身这就回去命人修改。”温婉蓉叫她别急,又好似无意道:“毕竟中和节是皇祖母交由你亲办,宴请宾客应由她老人家肯才是,另外别忘了请示皇叔,不准有皇叔钦点之人。”话里话教牡丹如何在宫中自处,以及巴结仁寿宫。
牡丹很快会意,屈膝福礼,嘴上着感恩的话。甬道里总有来来往往的宫人,温婉蓉不方便多言,就宫中之礼回复几句,告辞离开。
回到府邸。覃炀前脚刚进厢房,温婉蓉就迎上来,一边伺候他脱衣服,一边起宫中的事。
覃炀问宴请名单定了?温婉蓉摇摇头,不确定道:“应该是牡丹写的初稿,估计过两日就能定下来,不过我仔细看过,差不离。”覃炀知道她素来谨慎,只问名单上有哪些人,反正自己跑不掉,提前知道请什么牛鬼神蛇,也算幸事。
温婉蓉把平日里和覃府有来往的报了报,剩下不过官场上点头之交,不也罢。
覃炀听别的名字一晃而过,听到
“丹泽”两个字,眉尾梢跳了跳,灌口茶砸吧下嘴:“四品官也请?牡丹的主意的?”温婉蓉当时没问,但思忖牡丹不会给自己挖坑,她和覃昱关系甚密,一定知道西伯与丹泽的来往,怎会把一条绳上的蚂蚱堂而皇之放在皇上的刀俎上:“我猜皇叔钦点的。”覃炀松口气:“算她聪明。”温婉蓉接着:“不过西伯使节届时也来,是到达燕都的时间巧合赶上了。”下哪有那么多巧合,覃炀瞬间会意:“你没看看西伯狗以什么头衔参加中和宴请?不可能还是大理寺卿。”经他一提醒,温婉蓉倒有点印象:“没写头衔也没写职务,丹泽名字后面是空白。”果然与覃炀料想没差,他在屏风后洗手,幸灾乐祸的声音伴随水响一并传出来:“温婉蓉,中和节有好戏看了,我把话放在这里,最多不过一个月,西伯狗会动身离开燕都。”温婉蓉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覃炀笑得几分隐晦道:“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五日后,二月二中和节。
风和日丽,万里碧空无云,偶尔微风拂过,御花园中飘过习习迎春花香,好似一缕清幽。
整个花园就属万春亭的迎春开得最盛,灌木般花枝如瀑下垂,上面缀满黄澄澄,大不一的花朵,远远望去如同一道绚丽围墙。
温婉蓉和齐淑妃一左一右虚扶太后走在抄手游廊里,赏花谈笑,少了几分皇家庄严肃穆,多了几分话家常的寻常氛围。
太后对所选宴请地点十分满意,乐呵呵转头朝身后的牡丹笑道:“今年中和节头一份功劳算兰僖嫔的。”牡丹连忙福礼,感谢太后赞誉。
齐淑妃在一旁脸色微微变了变,要不是她身怀有孕,哪有兰僖嫔那个狐狸媚子的表现机会。
而一旁的温婉蓉并不多言,只是面带浅笑随着太后的视线看向牡丹,在旁人看来不过皇家子嗣对后宫嫔妃的礼数罢了。
但齐淑妃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上告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