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实在不想跟四姑娘纠缠不清。
温四姑娘拿到钱的一刻挺高兴,说了些感激的话,转脸进屋就收了笑。
她对屋里的贴身丫鬟抱怨:“兮香,你瞧瞧,瞧瞧,还什么公主,将军夫人,就拿五百两银子打发我?当我叫花子!”
兮香一边把现银收拾妥当,一边顺话说:“可不,要不是老爷夫人没了,您至于受这份闲气?”
四姑娘想,她受得何止闲气,忍不住叹息:“落毛凤凰不如鸡,人家是麻雀变凤凰,我哪能跟她比。”
兮香转了转眼珠子,好声劝:“四姐儿,依奴婢浅见,齐家也没那么糟糕,前几日您进宫,正好不在,齐家的大丫鬟过来问您衣服尺寸,还说姑娘缺什么尽管开口。”
四姑娘听了冷哼,她缺什么,缺钱!
齐家,是看不上,还没过门,就巴心巴肺跑来讨好,真以为太后开金口,就非得嫁过去?
笑话。
四姑娘别别嘴,她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宠日子,一场宫变,失去双亲,短时间内别说接受,没失心疯算万幸。
但接不接受,现实已然如此,四姑娘想自己够悲惨,不能再嫁个不如意夫家,一辈子悲惨下去。
她想温婉蓉那边不能丢,总归是个机会,重心还得放在齐淑妃身上。
齐淑妃天天伺候皇上身边,只要她愿意替自己说两句,到时一道赐婚,还不是她想嫁谁就嫁谁。
四姑娘如意算盘打得响。
于是一连好几天,三不五时想方设法进宫求见齐淑妃。
就在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时,温婉蓉从仁寿宫定省出来,刚走到庭院,一位老嬷嬷追出来。
“婉宜公主请留步。”
温婉蓉脚步一顿,对着老嬷嬷笑道:“嬷嬷何事?”
老嬷嬷低头行礼:“太后有几句叫老奴转述,还请公主最近少于温家人来往,尤其四姑娘的事,有人操心,公主不必插手。”
话点到为止。
温婉蓉是聪明人,点头应是,便离开。
出宫的路上,她思量老嬷嬷一番话,顿悟过来。
前些时日,她给四姑娘银钱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后那边只字未提,为什么今儿太后叫人提醒。
明摆四姑娘在宫里认识其他人。
到底是谁。
温婉蓉想了一圈,首先想到就是齐淑妃。
要说认识,交集,只有齐淑妃跟温家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且以前做姑娘时偶尔见个面什么的。
可再细想,温婉蓉心里不大舒服。
皇后党倒台,齐淑妃并没有因为杜皇后受牵连,相反一个月几乎一半时间侍奉在保和殿。
似乎皇上对她宠爱有加。
四姑娘这时抱齐淑妃大腿倒能理解,可又跑到公主府找温婉蓉,又托她寻门好亲事,又找她要嫁妆钱。
把她当傻子当备用吗?
温婉蓉为自己五百两不值。
她想太后提醒没错,四姑娘的事,她是不该插手,更不该插嘴。
至于那五百两。花钱买教训,只当认清一个人。
转念,她明白,四姑娘说太后同意把她许给齐家,估摸不是太后意思,而是有人在太后面前提了一嘴,太后不过顺风人情。
事情来来回回想一遍,一大早的一点好心情全没了。
人有时走背运,越讨厌什么越来什么。
晚上覃炀继续回公主府。
他死脸皮无敌,不但天天烦温婉蓉,还叫覃府下人送几套换洗衣服过来,看意思打算长住。
温婉蓉赶不走他,也没辙,只能随他去。
然后覃炀毫不客气把公主府当覃府住,晚上回来要留门,要宵夜,总之以前什么习惯,这里一样。
温婉蓉没胃口,先窝到床上看书。
覃炀吃得快,吃完筷子碗一丢,擦嘴洗脸净身,也窝到床上。
温婉蓉继续看自己的没理。
覃炀不想睡,没话找话:“哎,你猜我今天进宫碰见谁了?”
温婉蓉没当回事,敷衍:“谁?”
“就是上次叫我妹夫那个女的,”覃炀想想,好奇问,“她是温家的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本来就几面之缘,加上两年没见,能有印象才怪。
温婉蓉不想提四姑娘,只说:“你以后别理她,太后要我少管温家的事。”
覃炀点点头,翘起大拇指:“还是太后老人家深明大义。”
温婉蓉合上书,把他手指拍下去:“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
温婉蓉懒得理他歪理邪说,躺到被子里准备睡觉。
覃炀二皮脸,跟着钻进去。
温婉蓉瞪他一眼。
覃炀笑:“瞪我干什么?”
“手。”
“怎么了?”
“手放哪?拿开!”
覃炀大方承认,暗摸变明摸:“这么快被你发现了。”
都摸到身上,能发现不了吗?
温婉蓉就知道他故意的。
覃炀凑近。贱兮兮的表情:“哎,我陪你在公主府住这么多天,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温婉蓉戳穿他的龌蹉心思:“怎么补偿?肉偿?”
覃炀哈哈笑起来,来句,你知道,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趁其毫无防备,麻溜揭开xiè_yī带子,拽下肚兜,整个人压上去。
覃炀动真格,温婉蓉招架不住。
他以为她会发脾气,一通挣扎,并没有。一开始不大愿意,后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