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生死簿记载颇多,此时她便引用了一段,古之先贤的醒世恒言,再又道:“前主人也悟到了此事,他才会在斩去善恶二尸的情况下,又试着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组建家庭。”
“紫凤也好,璃玉也罢,本都是天之骄女,龙凤二族的后裔,都很适合前主人,最后前主人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璃玉,并且诞下了孩子阎玉煞,这便已然形成了一个家的雏形。”
“可前主人终究还是没能悟透,他还是太执着于天下之安危,殊不知他的执着,已然违背了天道!”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懂了,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底下但凡存在的,便是合理的,而我的前世,却因为太想天下太平不起事端,做得太过极端,以至于招来灭门之祸,是么?”阎十一若有所思的道。
他心似有明悟,这天地本是阴阳两气相生相克,鬼差也好,法师也好,都是为了维护这两种气的平衡各司其职。
阎天机自然也是如此,可他却遗漏了一点,他忘了他也是天地间的一物而已,所谓物极必反,他把自己做到了极致,便也破坏了阴阳两气的平衡。
而之所以阎天机会如此极端,很大程度,便是他太小看了家的力量。
若无仁善之心,包容之心,眼容不得沙子,那么一切罪恶被他消除的同时,便会激发出更多的怨气,当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害己害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阎天机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冤枉!”总算搞清楚了阎天机的一切,阎十一摇了摇头,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却是很好的诠释了阎天机的一生。
但这万界之,如阎天机这般的人物,何其之多,一如真灵界云空宗,为了让真灵界的人掌控阴司本部,各种卑鄙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再如不死宗,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一心要冲破不死鬼界,推翻鬼界阴司统治。
两者虽方法不同,效果却是一样,都是搞得整个阴司下不得安宁,天地秩序无法正常运转。
在阎十一领悟了一些之后,天花板的那幅画开始变化起来。
以那个小院为心,范围逐渐扩大,渐渐出现一个村落,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并且都动乐起来。
只见村子的边缘,出现了许多凶兽恶妖围困村子,这时,那最初的小院,那位男青年,手执利剑,带领村民,将这些邪物全部斩杀。
接着画卷的范围继续扩大,扩大到了一个城,男青年作为首领,不惜一切保卫城百姓不受滋扰。
再是一个小小的国家,继而领土逐渐扩张开来,直到扩张到塔一层天花板的那张华夏古国地图,而这个时候那个男青年便成了这个国家的君王。
阎十一终于明白,君王的职责从来都不是统治,更不是享乐,他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他身下的无数子民。
说着画卷继续展开,阎十一越来越清楚的感受到,阎君的职责亦是如此,民安而邦本固,此乃为君之道。
而当画卷扩大到万界之后,最后却突然收缩,收缩成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便长在那青年额头,而此时的青年又回到了那个小院子,守候父母妻儿,享受天伦之乐。
“原来是这样一个简单循环么?”
这如走马灯般的过程,让阎十一感悟颇多,他似乎明白,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嗡——”
也在这个时候,他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嗡鸣声,很响且持续时间极长,眉心的鬼帝冥瞳自动开启,与画那个青年额头的眼睛相接在一起。
万丈光芒,立时刺穿阎君塔,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鬼界天空,强烈的光芒绽放开来,如阳光般普照整个鬼界大地。
数万里,数百万里,数千万里,鬼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被这光芒照耀。
塔的老舔老眼眯起,呵呵笑道:“多少年过去了?一次是谁触动了这帝君神光?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被神光照耀,鬼界的所有灵物,都仰头审视,他们清楚这不是衔烛之龙释放的光芒,这光芒要更加的有威仪,让人无法直视。
甚至有些修为弱小的鬼魂,都吓得趴在了地,尤其是黄泉路刚刚来鬼界的新魂,更是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这小子!”圣君祠前,钟馗仰望着天空的神光,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
身后几个阎十一的女鬼仆,命魂与阎十一相连,此时更是身连连泛起白光,竟是连续晋阶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这个道理!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阎君塔怎么突然发光了?你在阴司两千多年,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么?”梁明怪的道。
“我也没有见过!”从这神光之,钟离春感受到了一丝驱使她下跪的天威,这让她很是不舒服,皱了皱眉道:“去阎君塔看看!”
这神光太久没有出现过了,除了鬼界那些极老的老人之外,没有人知道这神光代表什么。
不光是钟离春等云空宗的人,阴司本部,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在往阎君塔赶去,想要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