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菲打开二班的教室大门,凝眸看着长廊里漫步的两个女孩。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落叶,那两个曼妙的背影和蝴蝶似翻飞的树叶,竟然无比的和谐。
那个男子给张秀丽送来了一件漂亮的花棉衣,张秀丽穿上之后,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出教室,张秀丽递给自己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她晚点再回去,看看一班的人怎么编排她。
谁知道,一下课,人家都飞快地跑了,谁有空编排她?
又一阵风吹过来,韩菲菲打了一个冷战,她把教室的门口关上,准备回去,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韩菲菲,你还不回去?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气温已经降到了七度?你穿得这么单薄,小心冻坏了。”
回过头一看,韩菲菲瑟缩了一下,“曹老师,是你?你也没回宿舍?我等大家走完之后才走,不然谁来关门?”
曹广新搓搓手,“我就是来看看门有没有关上,既然你关好了,就赶紧走吧,这天气冷得有些邪门。”
“老师……”韩菲菲喊住了转身想走的曹广新,怯怯地说,“这天气太冷了,我到你宿舍喝杯暖水再回去,行吗?”
曹广新慢慢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来吧,热水总是有的。”
云妮和李红梅回到了安平街,刚刚走到巷口,闹闹就撒开四脚冲了回去,到了九号,它伸出了爪子挠了几下门口,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是狗蛋,他探出头喊了一声,“小姑姑,快点进来,红梅姑,今天早上让你穿秋裤,你死鸭撑硬颈,不听狗蛋老人言,吃亏了吧?”
他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偏生还大声响亮,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
昨晚上笑他傻的小豆豆打开了门,鼻涕长长的挂在嘴上,他哧溜一下吸了回去,然后对狗蛋说,“你老人家说话不要这么灵,行不行?你看,冻得我鼻涕都出来了。”
狗蛋给他做了一个鬼脸,“连小火炉杨狗蛋都穿上了秋裤,你这个病秧子竟敢挑战寒潮的威力。”
——寒潮一词昨晚他刚刚学会,却不妨碍他拿出来唬人。
云妮拍拍他的头,进去了,李红梅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冷,她得赶紧进去找秋裤。
狗蛋继续倚靠在门口上,笑呵呵地看着那个穿的确良上班的小叔叔飞奔回来,又飞快地打开他家的大门,最后这个小叔叔给了自己一记白眼,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蛋蛋,我都冷死了,你还开着门在这里吹冷风。”
说话的是梁日红,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缩着回来了,一进院子就赶紧去找衣服,他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哆哆哆……哆哆哆……明天就筑窝……”
“哈哈……”狗蛋大笑,“梁叔叔真正是可乐,他以为自己是寒号鸟呢。”
小彪正好过来了,他好奇地问了一声,“什么是寒号鸟?”
“小彪,寒号鸟可不是好鸟,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学它。”狗蛋把手搭上了小彪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假比说,你是一只鸟,我也是一只鸟,天气很好的时候,你整天游手好闲,然后我就好心好意地劝你,小彪,趁着天气晴朗,赶紧筑窝。”
“可是你不理我了,还说什么‘傻蛋蛋,别吵,得过且过,天气这么好,正好睡觉。’”
“然后冬天来了,我睡在自己温暖的窝里,你呢,就像梁叔叔那样一边打抖,一边说‘哆哆哆,寒风冻死我,明天就筑窝’,你这只鸟就叫做寒号鸟了。”
小彪黑着脸拍了他一下,“你才是寒号鸟,不论打什么比喻,你都是好的,我就是坏的。”
梁日红添了衣服出来,乐呵呵地看着这两个小小人儿,“你们啊,少说话,省点肚子里的暖气,你们看,我们呵出来的都是热乎乎的,对吧?少说话,就不会觉得冷了。”
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狗蛋说,“梁叔叔尽骗小娃娃,照你这么说寒号鸟只要别叫唤,它就不会冻死了?”
小彪也把矛头转向外敌,“就是,我们俩可是上过育红班的,你可骗不了我们。”
“哟,我彪彪这么聪明呀?”黎景虎从外面走了进来,“来,给你老子抱抱。”
小彪欢呼一声,跳到黎景虎的身上,“爸爸,这么快就回来了?又说要好几天。”
“是那个何况伟小叔叔,他不愿意待在卫生院,我们就回来了,不过,你小伍叔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才回。”黎景虎把手伸到小彪的胳肢窝,把儿子璇了几个圈,逗得小彪咯咯直笑。
狗蛋转过身,摇头而去,“有些人就是长不大,真是没有办法。”
“你是在嫉妒我。”小彪从父亲身上跳了下来,
“因为你爸爸从来不知道你也喜欢这样转碌碌,所以,你就得不到,云妮姑说的,人生在世,你想要什么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
“这两个小孩成精了。”梁日红看着他们煞有其事地讨论人生,“我在他们这种年纪,还在跟周荣斌光屁股下河摸鱼,上山掏鸟窝呢。”
路过的云妮八卦之火燃烧了起来,“咦,梁大哥,有一天我好像听了一耳朵,你对周大哥说什么:你要让梁小红等你多久。”
“啧啧。”梁日红赞了她一句,“你这耳朵也没谁了,这都能听得到,我当时明明看见你和小伍走远了才说的。”
“梁小红是我大妹妹,她从小跟周荣斌要好,周荣斌叛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