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在人间财货之间纠结,申公豹也没闲着,他在思考今后自己的路怎么走。
申公豹现在很烦,他从前是圣人,重新修到圣境,对他来说有经验可循,但是这操蛋的神魂修不了仙诀。而且,就算是修仙诀重新成圣了又能如何?通天有诛仙剑阵的时候都打不过老子和原始他们,更加打不过鸿钧,再次成圣了,连诛仙剑阵都没有了,截教也没有了,成圣又能如何,只怕会引发众圣联手再杀自己一回,起码,要联手把自己封印了,既然如此,何苦再走此路!
所以,以仙道成圣是不可取的死路。那自己该怎么办?路在哪里?
从盘古的记忆中可知,这洪荒之所以要比混沌好,是因为这洪荒不像混沌那样一片虚无,大道隐没不出,如今,道在洪荒万物之间都有体现,甚至,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道的表现,道无所不在。既然仙道不可走,既然道无所不在,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在这天地万物之间寻求道的方向呢?可是,道无处不在,好像和根本不在差不多,就像纯粹的光明其实跟黑暗相同一样,都是啥也看不见。
道无处不在,可是如何寻找啊!要在一粒微尘之中找到道?要在一片落叶之中找到道?还是要在那边犯傻的赵公明身上找到道?咳,也特么不容易啊!
过了一段时日,申公豹静下心来,还是有些感悟的。那天赵公明出去买东西没给钱,自己不是做了一些木工制品吗,这木工之中是不是也有道呢?不以仙诀的视角来看这天地,那么这太阳为何东升西落,这月亮为何阴晴有缺,这水流为何总往低处,我如今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要想走很远的路,我不能飞行,我是否可以骑马?但是骑马只能带一个人,我若是有一家人,该怎么办?把战车改改,套在马身上,就可以多坐几个人了…申公豹开始以普通人族的视角来研究这个世界,看看怎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道的痕迹。想着想着,申公豹渐渐的忘了自己是个修士,就像一个普通那样生活,观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后来,忘记自己是个修士的申公豹,竟然还收了一个小徒弟,是人族宋国目夷氏的后人,叫翟,这目夷氏后来改名,叫墨。
申公豹也不教这墨翟什么道法,就教他学习的本能,和究物穷理的办法,渐渐的,这师徒俩也玩弄出好多东西,精善手工,炼器,哦,称不上炼器,是制器之能,墨翟此项本事冠绝人族。申公豹没有想到,以后他这个徒弟所创的墨门,守城之术天下无双,墨翟后来,竟然以非阐教之人的身份,在炼器一道上,力压阐教高手,就连云中子等阐教嫡传弟子,光论炼器天赋,都不及墨翟!
申公豹在陪徒弟玩弄杂学的时候,逐渐发现,截教的教义,其实也是这般,不拘一格,实用为主,不管出身,只要你能修成道法,能解决问题,你就是好样的!哪怕你出身再好,跟脚再深厚,但是你修不成道法,打不过别人,你就是孬种!
墨翟出身不好,总是受到歧视,遇到申公豹后,申公豹的学说让他喜出望外!不论出身,不论跟脚,那么在人族之中,就应该尚贤——选举贤者为官吏,甚至应该选举贤者为天子国君!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只有截教弟子才能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可是,在此时的人族,家天下的时代,早已经不是尧舜让贤的时候了,夏禹把天下变成一家私产,阐教崇尚规矩和跟脚,两相结合之下,人族家天下就变成了天赋王权,血统、出身决定地位,君君臣臣不可更改,这是人族的主流!
墨翟的那一套很实用,能够让下层百姓过得更好,但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推行起来效果不大,不久之后,墨翟竟然搞出了一个学派,成了墨子。墨子的学说就很有截教的精义,他不像老聃道家学说那样,信徒天生不愁吃穿,当然可以无为不争;他不像孔丘儒家学说那样,有个好爹继承家产,当然要讲究嫡庶尊卑;墨子的学说让人无论身在何等艰难的境地,都在想办法让自己逐渐过得更好,他主张“兼爱”,可怜人之间要团结,他主张非攻,非到必要之时,不要拼死拼活的,活着才能有无限可能,创造出无穷奇迹。
就这样,老子入人族,传下道德经,原始入人族,创立儒学,申公豹则收了个徒弟,搞出了一个墨门。道门三清的教义就这样开始在人间流传,人族很聪明,很善于学习,但是人族也可怜,因为学习,毕竟不是创造,人族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挣扎求活之中,被迫学会的。可是单纯的学习,没有创造,学的再好,也不可能超越创始人,只能成为创始人的信徒。
洪荒世界乃是盘古所开辟,盘古在和三千神魔的大战中取得了胜利,若是一切按照盘古的计算,胜利之后,他应该学得三千神魔功法,更上一层楼,甚至取代大道,而洪荒世界,其实就是盘古囚禁混沌神魔的所在,只是,开天辟地后,出了意外,三千神魔虽然都身陨了,但是盘古也重伤陷入沉睡了。即便如此,作为胜利者的盘古,还是留下了三魂七魄成为洪荒主宰,在洪荒之中执掌天道,以盘古之道主导洪荒,也顺便吸收其他混沌神魔的道。鸿钧作为盘古善尸,紫霄宫讲道其实就是为了开启混沌神魔传承记忆,而创立的道门,则是盘古之道的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以道门为天地正宗,大量的生灵修习道门功法,认同道门教义,气运自然皆为盘古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