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心神不宁地等了几天,曹操一直在帐中处理军务,根本就没有进过城,也没听说他带了什么人回来。
难道邹夫人的事是假的?郭照百思不得其解。她叫上曹丕和曹彰,决定去曹操大帐探探虚实,结果却被守门的典韦拦了下来。
典韦魁梧的身躯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高,一堵墙似的将他们隔在账外。郭照心觉不妙,问:“典校尉,我们有事见要父亲,能不能通报一下。”
要是往常,典韦肯定二话不说的进去通报了。然而这一次,典韦憋红了半天不挪脚,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几位小娘子小郎君,主公有要事要忙,不见人。”
曹彰没想到会被拦下来,奇道:“可是张绣不是都投降了吗?还有什么要事。”
典韦摸头嘿嘿笑了几声:“这个,俺就不知道了。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几天?”曹丕也觉得事情不对,脱口道:“那宛城的事怎么办,父亲不管了吗?”
典韦已经快兜不下去了:“主公交给郭祭酒他们了,郎君不必担心。”
不得不说,典韦这个老实人实在是不会撒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看他们,里面还有一层明显的心虚。
郭照打赌,邹夫人肯定在大帐里。但她什么也没说,神色如常地和典韦道别,带着曹丕曹彰走了。
曹彰路上忍不住问:“二姊,是不是父亲身体出了问题,怕影响军心,所以才不见人?”
郭照:“你不觉得父亲现在这个样子更影响军心吗?”
曹彰噎住了:“好,好像是的……”
曹丕心思比他细,担忧道:“听说昨日郭祭酒去见父亲,也被拦下来了。二姊姊,你说父亲到底怎么了?”
郭照欲言又止:“唉,不可言说。反正不是好事。三丕,你去把兄长叫过来;四彰,这几天你好好盯着典校尉,要是那个胡车儿再来找典校尉,你就来告诉我。”
上次的宴会上,典韦和胡车儿一见如故,两人最近经常相互比试。曹操甚至还打算挖墙脚,把他给挖过来。
而在历史上,正是因为曹操想拉拢胡车儿,又强行纳了邹夫人,才让张绣反水。
曹丕就近找了匹马,骑着去找曹昂了。
曹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郭照让自己盯着典校尉,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与郭照他们不同,曹昂这几天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还去见了曹操一次。但曹操见是见了他,却声色并严地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好好跟着夏侯惇学学东西。曹昂想到许昌里的母亲,心里又痛又恨,就憋着一口气,独自待在账里闷着生气。
见到曹丕后,他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阿丕,有事吗?”
因为郭照一再催促要快,曹丕几乎是玩命地抽着鞭子,累得大汗淋漓。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兄长,二姊,找你。”
曹昂有些不耐:“兄长还有军务要处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心中有事,语气不如平时那么温和,让曹丕瑟缩了一下。但想到郭照的嘱咐,还是接着道:“二姊姊说是很要紧的事,请兄长务必过去。”
要紧的事?曹昂不知怎的想到了曹操,他这个妹妹在某些方面出乎意料的聪明,难道她也知道了邹氏?
带着这个念头,曹昂跟着曹丕来到了郭照的帐中。一进去,他才发现不止自己,郭嘉,荀攸,戏志才都在。也不知她是怎么请来的。
曹操究竟在大帐里干什么,在场的除了曹丕曹彰都知道,所以郭照就没卖关子,直接道:“兄长,三位先生,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劝劝父亲?”
戏志才道:“戏某有办法劝主公,但没办法见到主公。”
郭嘉提议:“不如我们买通典校尉进去?”
荀攸一脸的高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曹昂颓废道:“几日前我便去见过父亲了,但父亲根本不听。”说完他苦笑了一声:“若是母亲在就好了。”
郭照灵光一现,对啊,丁夫人治得了曹操。她低下头,开始琢磨着怎样把丁夫人匡过来。
边上的曹丕和曹彰一个脸上写着“蒙”,一个写着“懵”,云山雾里地听着他们说话。
此时,郭嘉又有一计:“或者,二姑娘把典校尉打晕,老戏你趁机进去?”
荀攸冷冷开口:“那其他的侍卫怎么办?”
郭嘉:“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郭某已经解决了典校尉。”
荀攸不想和他说话,冷漠地别过了脸。
郭照道:“不如,写信去许昌,把母亲请过来。”
曹昂摇了摇头:“阿清,你可能不知道,母亲她,向来不管父亲这些破事。”
郭照:“那,如果是因为我们呢?”
曹昂看向她:“你是说……”
郭照:“让三丕写信给母亲,就说我和兄长突患重病,母亲一定会来的。”
郭嘉突然道:“二姑娘,为什么你这么在意邹氏?”
随着他的话音,荀攸和戏志才都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郭照没想到郭嘉忽然发难,梗了一梗:“张绣与叔父叔母的感情要好,如今父亲却这样……嗯,对邹氏,张绣说不定会怀恨在心,甚至谋反。到时候就……”
听到这儿,曹丕和曹彰总算回过味来了。后者惊天动地的叫道:“二姊,你是说,父亲是因为邹氏才不见人?不行,我要去见父亲!”说完,曹彰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军帐。
“四弟!”曹丕站起来叫了一声,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