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夫人又惊又怒,气得娇躯直抖。
她暗想:大过年的,我道你半夜不睡,悄悄出来做啥,却原来是来与她私会!你难道忘了,她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子?这郁青瑶,也是不知羞耻,勾引众多的真传弟子也就算了,居然连未婚夫的大哥也勾搭。她简直不是人!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
纪玄德往已沸腾的壶中放茶叶,笑问:“这么看着我干吗?”
郁青瑶痴笑道:“你好看啊!”
纪玄德失笑摇头,暗想:她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真是喝多了,这种话都敢当面对我说了。
纪少夫人在暗中已差点咬碎银牙,忍不住骂道:“无耻,无耻,无耻之极!”
就不知她骂的是丈夫,还是郁青瑶,抑或两个都骂。
纪玄德倒好茶,推了一杯到郁青瑶面前,笑道:“喝吧!喝一杯,酒就醒了。”
他玩味的笑着,心想:我倒要看看,一会你酒醒了,记起刚才的事,会作何反应,一定会很有趣。
郁青瑶面如桃花,眼露媚波,推开茶杯,说:“我不喝,哥哥,乘我醉了,我要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过后我可不会认。”
纪玄德大感有趣,笑道:“好啊!你说!”
郁青瑶痴望着他良久,纪玄德与少夫人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郁青瑶忽然眼中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哽咽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娶,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哥哥,你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完,她掩面急奔出亭。
纪玄德错愕不已。
等他醒悟过来,立起身要追郁青瑶,纪少夫人再忍不住了,闪身出来,幽幽的说:“夫君,夜了,该回家休息了。”
纪玄德脸色顿时就变了,冷下脸来喝道:“你怎么会在此?”
纪少夫人幽幽的说:“我夜半醒来,见你不在,寻出来,却见你独自在此喝茶。夫君,妾身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纪玄德听了,心下稍安,假笑道:“夫人一向贤良淑德,怎么会有不对之处?”
纪少夫人点了点头,柔声道:“夫君,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回纪府拜年,后天还要回我娘家拜年。”
这话说得似软实硬,这是提醒夫君,宗主不会允许儿子闹出丑闻,她的娘家也不会允许他休妻另娶。
纪少夫人的后台也是很硬的,等闲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嫁到纪家,还成为纪少夫人?
少夫人的爷爷,是宗主最得力的大将,刑堂大长老。他跟随宗主数千年,情如兄弟,手握重权,更知宗主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纪玄德笑道:“好的!”
他走过去,握了夫人的手,一起飞回飞龙院。
郁青瑶一路奔回云梦居,见纪玄德果然没追来,她松了口气,得意的哼着小曲回屋睡觉去了。
飞龙院中,纪玄德跟少夫人同床共枕,他心里一时暗笑,笑郁青瑶那傻丫头,果然是爱上了自己。却因着她已与弟弟有婚约,他又已结婚,而心情纠结,想承认又不敢认,想爱他又不敢。他觉得这样的郁青瑶,真是有趣又可爱。
一时又发愁,不知妻子今晚看到了什么,以后会做出些什么,怕她妨碍自己的计划。
他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在妻子面前,要加倍小心。
纪少夫人僵硬的躺在丈夫身边,强忍着眼泪,心中愁肠百转。一时恨得想杀了他,一时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好好跟自己过日子。
想到今晚在出岫亭所见,她一时恨极了郁青瑶,恨她勾引自己的丈夫。一时又有些同情她,我丈夫果然是极出色的,她被我丈夫吸引,也是情理之中。他可比英德那臭小子强了万倍。她能说出不再相见的话,可见,还是有一些良知的。哎,造化弄人啊!她也怪可怜的。
转念一想:不对,同情归同情,可不能再放任他们这样下去。现在,她还有理智,会想拒绝,等相处久了,情难自已之下,他们难免就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那时怎么办?
唔,我要怎么解决这事?
这事不能闹,闹出来,夫君的名声就不好了,纪府不会允许,我娘家也不会高兴。
这事得悄悄的解决,这要怎么办?
要是她能马上嫁人就好了。她嫁人了,夫君也只好死心了。
可是,英德那臭小子要闭关一年,他们要结婚,起码要九个月以后,真是急死我了。
要不要想法子把纪英德捞出来?
唔,就是这样,想法让纪英德尽快出关,让他们早日成亲。另外,我得时刻盯着丈夫,避免让他们再相面,不让他们再私下相会。这事还不能明着做,得做得滴水不漏,不露痕迹,不能惹他生气。
纪少夫人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正月初一,纪玄德夫妻回纪府。
郑重的请过安,拜过年,纪玄德便跟父亲到书房说话,他们聊的自然是宗门事务。
纪少夫人陪夫人在后花园闲聊,说了会闲话,纪少夫人惋惜的叹道:“可惜小弟不在,不然我们这个年就过得热闹了。”
夫人听了,不由勾起一肚子的怨气,没好气的说:“是啊!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死活不放英儿出来。大过年的,英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连口好饭都没得吃,想着这个,我心里就难受。”
纪少夫人忙安慰道:“你不要急,都过了三个多月了,快了。”
夫人幽幽的说:“我儿金尊玉贵,祖地的石室那么粗劣,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