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月装傻说:“没有,我不记得了。”
郁青瑶无语了,扑过去,抱住师父,象扭麻花一样扭,叫道:“师父,你明明答应过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都准备了好些天了。”
水无月叹了口气,头痛的问:“你都准备了什么?”
郁青瑶沾沾自喜的说:“我怕不热闹,让随从和护卫都准备了歌舞和才艺表演,还请了好些客人。我们热热闹闹的过个年。对了,师父,让许婆婆她们也一起去吧!”
水无月更头痛了,马上说:“咳,我忽然有了感悟,要马上闭关三天,你自已回去吧!”
郁青瑶哪里肯,抓着师父不放,叫道:“师父,去嘛,去嘛!求你了!”
水无月给她摇得头晕。
云婆婆听到里面的动静,暗自发笑。
水婆婆悄悄传音道:“小小姐人不错,得亏有了她,主子的心才又活了过来。”
云婆婆含笑点头,传音道:“是啊!要不是小小姐没事就来闹一闹,只怕主子死志不改,过不了几年就要仙去了。”
她们说得没错,郁青瑶一开始对师父很恭敬,很快就发现这样不对头,与师父越来越有相敬如宾,却日趋疏远的样子。于是她就马上转为撒娇卖萌的小女孩作派。
你别说,水无月还真就吃这一套,给郁青瑶弄得没脾气了。
郁青瑶撒娇卖萌时,水无月脸上老摆出嫌弃的样子,与她相处时却随意多了,亲近多了。
静室里,水无月烦恼的说:“瑶儿,你们年青人玩就是了,我一老太婆,夹在里面你们都不自在。”
郁青瑶噘着嘴说:“师父,我是为了你才弄得那么热闹,你要不回去,我就让他们一起到这来吵你。”
水无月无语了。
郁青瑶生拉硬拖,将师父拖出静室,又快活的招呼两婆婆说:“云婆婆,水婆婆,你们也一起走吧!”
两婆婆忙摆手,说:“我们就算了,小小姐,你带主子去就好了。”
郁青瑶叫道:“那可不行,一定要一起去!”
说着,她腾出一只手,来拉两婆婆。
这下,轮到两位婆婆头痛了。
她们跟着主子隐居多年,习惯了清静,也不喜欢热闹。
水无月在边上幸灾乐祸看热闹。
她心想:我跑不了,你们也得跟着我一起去受罪。
两婆婆推辞了一会,见郁青瑶死活要拉她们一起,只好答应了。
到了外面,蔡婆婆和许婆婆也不想去。
郁青瑶扔了蔡婆婆的扫把,锁了院门。蔡婆婆和许婆婆哭笑不得,也只好跟在后面。
一路上郁青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说得全都是些她这几天生活上的琐事。什么她昨天吃的百合桂花灵参糕太甜,某弟子养的妖宠身上有股怪味,洛子玮昨天送了她一本古琴谱,有个女弟子身上的熏香太浓,真是让人受不了。
水无月一脸不耐烦,却仍会不时附和几句或点评两句,说说那妖宠为何有怪味,教教徒弟有事要藏在心里,不要因小事得罪人。
四位婆婆在后面相视而笑,觉得主子收这徒弟真是对了,有郁青瑶在边上闹腾,主子才又有了活气。
护卫们见这情景,也觉得很有趣。
他们发现郁青瑶待师父特别不同,她在旁人面前,往往端庄稳重,优雅大气。一到师父这,却突然就变成活泼的小女孩子。他们觉得,这种孩子气的郁青瑶,另有一种可爱,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云梦居中,处处张灯结彩,空气中飘着各种香气:瓜果的果香、香料的熏香、桃花的花香、美酒的酒香、女子身上的脂粉香,还有菜香。
郁青瑶领着师父一回来,所有人立即忙起来,准备过年的各种物事和仪式。
厨房是最忙的,因经常要请客,郁青瑶又招了十名擅长厨艺的女弟子,专在厨房给阿福打下手。
随从,有的出门去请人,有的催促有司将主子要的东西尽快送来,其他随从则忙碌的在各处客房、走廊和凉亭穿梭,将备用的茶具、点心、器物一一布置妥当。
两个护卫四处检查院中的法阵,四名护卫陪侍在主子身边,其他护卫则在忙着排练节目。
郁青瑶陪着师父喝茶说话,快到午时,客人陆续登门。
郁青瑶便出来迎客。
中午,酒宴准时开席,水无月端坐首席,洛子玮陪坐在次席,再是郁青瑶,其他真传弟子分列两厢。
十名美丽的女随从如蝴蝶般穿梭的端上酒菜,另一群女随从则盛妆打扮在席舞。
郁青瑶优雅热情的招呼客人,不让一个人感到被冷落了。
水无月扫了眼座上的真传弟子们,心里就有点腻味,她知道这些人全在打自己徒弟的主意,偏自己还不能阻止。
但看着他们用心讨好自己和爱徒,水夫月心里又有些暗爽。
客人们因水无月在,个个表现得特别知礼,特别规矩。
要知道,在道门,师父等同父母,换句话说,郁青瑶想嫁谁,她自己答应了都不算,非得水无月点头才可。
在水无月面前失礼了,或是得罪了她,还想娶她徒弟?做梦去吧!
客人们虽感到拘束,却也心甘情愿。
从另一角度来说,水无月长年闭关,外人等闲见不着,这是难得的讨好水无月的机会。
怎么滴,也能混个脸熟,对吧?
洛子玮,这位席上唯一的核心真传弟子,他在宗内的权力和名望早已超过水无月这种长年闭关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