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瑶幽幽的说:“逃离吴国,到了齐国后,有一天,我偶看到此袍,觉得你穿上一定很帅,就买了,不想到今天才得以送你。”
楚申君有心不要,又忍不住收了。
郁青瑶神情凄婉的说:“申君,我没空送你离山,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楚申君黯然点头。
郁青瑶怅然看了他片刻,状似一狠心,扭头就走了。
楚申君心中大恸,忍不住眼中渗出泪来。他忙擦了下眼睛,亦扭头走了。
这一天,他真的就离开极光宗,往楚国去了。
回极光殿的路上,阿珍在主人肩头,暗中传音吐槽说:“主人,那件道袍,不是你打算用来女扮男装的吗?”
郁青瑶耸肩在心里答道:“我现在不喜欢那件了,留在手镯里占地方。送给他,让他睹物思人,永远忘不了我,就算是废物利用吧!”
阿珍无语了。
正如郁青瑶所料,李怀德不放心她跟楚申君私会,悄悄命人监视着她们。
郁青瑶跟楚申君对话的情景,他一一得见。
见郁青瑶往回走了,李怀德松了口气,他终于确定师妹真的跟楚申君斩断情丝了。更可喜的是,他确定师妹对现在的自己颇有好感。
转头,他吩咐两个小弟,说:“你们带人去追杀楚申君一行,记住,要一路追杀到太一宗,他身边所有人可以杀,他可以重伤,我要他九死一生,但我不想他死。”
小弟对公子会派他杀人并不奇怪,但杀光随从,却不杀主要目标,这就奇怪了。
但公子近来对他们有点疏远,他不敢多问,马上去做事了。
李怀德这是要报仇,报楚公子当年发动楚国所有道观的力量围捕自己又逼死自己的大仇。
如果不是亲眼得见师妹跟楚公子真的断了,他不会饶楚申君一命。
他就是要楚申君亲身体会一下,被人万里追杀,惶惶不可终日的感受。
楚申君回家的路,立马就变得凄惨万分。
出了极光宗不久,就有人衔尾追杀,眼看着随从一个个死去,他惊恐万分。
逃到周国时,随从已死光了。
楚申君狼狈的孤身一个,凄惶的继续逃,无论他如何伪装,总是会被敌人找上。
他拼命冲杀,总是很侥幸的带伤冲出重围,有时被打落悬崖,有时被打落河中,有时重伤勉强躲在树洞草丛中等死,然而敌人却愚蠢的走开了。
次数多了,楚申君觉出不对来。
快到太一宗时,他又被追兵重重围住。
楚申君干脆不逃也不躲了,站在中间吼道:“特么的,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吗?想杀爷就痛快点,过来给我一刀!”
一个蒙面道人过来,真的给了他一刀,一刀砍在楚申君伤痕累累的胸口。
楚申君痛的大叫一声,闭目等死。
然后,他感到双肩上又分别被砍了一刀。
他愤怒的睁开眼。
那蒙面道人冷笑道:“你要我砍一刀,我免费送你三刀,还要吗?”
楚申君无语了,不敢再倔,再倔那是傻子。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那群刺客却眼看着他离开,并没阻拦。
楚申君顿时明白了,刺客们真的是在戏弄自己,并没想要自己的命。
他暗中咬牙:特么的!纪英德,我记住你了。敢这样戏弄爷!爷跟你没完!
然而,回到太一宗,他却并未向楚家老祖求助,因为他知道,面对纪英德,即使是老祖也无力对抗。
他不太明白纪英德为何如此对自己,他自觉并没正面得罪过纪英德。
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郁青瑶!
他马上写信,将此事告知郁青瑶,让她千万小心纪英德,纪英德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君子。
这就是楚申君的报复。
在得知楚申君已回国后,舒常月对周信阳说:“信阳,我们也走吧!”
周信阳犹豫,不舍得就走。
舒常月劝道:“你看这些天的情景就该明白了,那位公子不会让我们再见青瑶。我们徒留无益。”
周信阳黯然不答。
舒常月耳语道:“信阳,我观纪公子看我们时常怀恶意,此地已是险地,早走为妙。”
周信阳吃了一惊,抬头问:“你说的是真的?”
舒常月笑道:“废话!”
周信阳喃喃道:“我怎么不知?”
舒常月无奈的说:“哥,你眼睛只盯着青瑶,哪会知道?”
周信阳对死党的判断还是很信服的,心想:我若坚持留下来,他势必也要留下来陪我。我死了没关系,不能连累他。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明天也回国。等我去向青瑶辞行!”
舒常月拦住他,说:“得了吧!纪公子不会让我们见人,你要象楚申君一样大闹一场吗?”
周信阳汗了。他摇头说:“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舒常月道:“相见不如不见,信阳,你该死心了。”
周信阳不语。
舒常月心知死党一时仍转不过弯来,便叹气道:“据闻赵国也在猎妖,你我的师父想必都盼着我们回去帮忙呢!纪公子在这,我们行事见青瑶不易,不如等他走了,我们再来,如何?”
周信阳这才点头。
舒常月在两人住处的书桌上留信一封,然后悄然离开了极光宗。
李怀德心神大半在师妹身上,一时不察,等发现时,周舒两人已离了几天了。
李怀德又派了两个小弟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