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微笑道:“不然,你以为道人的赏金真的好拿吗?信不信你把这狐狸拎到道观中,就有道人说这是只普通狐狸,然后打你一顿。”
采药人吃惊的说:“不会吧?”
边上一个路人说:“怎么不会,打你一顿,然后他领了那赏金去,你有理都没处说去。”
采药人害怕了。
李怀德赞许给那路人挑了个大拇指。这话说得太及时了,比他说效果还要好。
他接着说:“我肯在这跟你买,是因为这货到了道人手上,只怕我不一定弄得到手。你自己掂量一下,是拿了两百两开心的走人,还是去道观碰运气?”
采药人彷徨了,站在那犹豫不决。
一个路人道:“小哥,二百两不错了,见好就收吧!”
要说这两路人为何会这么帮忙,那是因着他们见不惯一个乡下人一下暴富,巴不得他少赚一点。这就是人心阴暗之处。
采药人听这么一说,不由动摇了,看着李怀德陪笑道:“公子,二百两少了点,你再抬抬手,再加一点!”
李怀德叹了口气,说:“二百二十两,你这狐狸没弄好,身上扎了那么多洞,不能再加了。”
红袖听得不对,这仿佛真是要把自己买去做围脖。她疑惑的盯着李怀德看,这真是我表哥?别是假的吧?我认错人了?
她提鼻又闻了闻李怀德的体味,味道虽很淡,但应该没错啊?
采药人看了看狐狸,确实全身都扎破了,还在流血,便狠了狠心,说:“公子,我卖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怀德淡定的点了点头,从袖中取了银票给他。
采药人接到手上,狐疑的看了又看。
一个路人不屑的说:“乡巴佬,土包子,银票没见过啊!”
采药人讪笑着放下篓子走了。
李怀德向边上围观的路人拱了拱手,笑道:“多谢两位帮衬,来,这有几两银子,各位拿去喝杯茶!”
那两个路人没想到还有这额外的收获,欢喜的各取了块银子,说:“公子真是讲究人!”
李怀德含笑点了点头,拎了篓子先回了旅馆再说。
拐到个没人的小巷子,李怀德除掉狐狸身上的铁链铁丝,清理掉它身上的脏东西。他对狐狸放了个水疗术,先治好她身上的伤,又放了个敛息术,屏蔽她身上的妖气,以防被道人察觉。
红袖欢喜的说:“表哥,快放我出来!”
李怀德皱眉说:“慌什么,一会再说。”
“哦!表哥,你怎么在这?对了,我刚在街上看到抓你的悬赏耶!”红袖道。
李怀德嗯了一声,说:“好了,现在我带你走,路上不要乱说话!”
他又买了块布,蒙在篓子上,以防别人看到。
李怀德拎着篓子回到旅馆,关上门,这才打开篓子,小心的将铁链捏断,将链子从红袖身上弄掉。
红袖挣脱束缚,就地一滚,变成个十六岁的美丽少女,欢喜的起身,盈盈向李怀德行礼,说:“多谢表哥救我!”
李怀德好奇的问:“你如何会被个凡人抓住?”
红袖气愤的说了经过。
原来,半年前一天她在城外三十里的山中独自玩耍,忽然见到一个采药人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她一时心善,不忍那年青人摔死,就用法术救了他。
开始那采药人对她很感激,没事就在山中找她,不时送些烧鸡啊什么的,陪她说话。红袖喜欢跟人交往,日子久了,就当他是朋友,还指点他去采些珍贵的山参。
采药人一开始是以为她是在山中隐居的道人。
谁料昨天,那采药人带了烧鸡,还带了壶酒来。
红袖一个没忍住,喝了酒,然后醉了。
等她醒来,才发现自己被抓住了。她以朋友之义和往日帮助之情,向那采药人求情,希望他放了自己,谁料那采药人就是不肯,执意要把她送到城中观里领赏。
红袖愤愤的说:“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表哥,是不是人族都这么坏?”
李怀德尴尬又心虚的说:“人族有好有坏,只是你不幸遇到个忘恩负义的坏蛋。”
红袖沮丧的点了点头。
李怀德私心里觉得那采药人做得没错,又隐隐觉得采药人太忘恩负义了。
李怀德让红袖在店中等他,他去找了老张拿到了自己化名李谨德的新身份证和路引。
然后,干脆又出银票,让老张帮红袖也弄了个新身份。
晚上,李怀德回到店里,红袖问:“表哥,你去哪里?”
李怀德含糊的说:“出去办点事。”
他抓起红袖,让她变回狐狸,塞到袖中,然后出门。
等到了外面无人的地方,又让她变回人形,再带上她回店。在这之前,他已在店中给她另订了个房间,说她是妹妹。
红袖跑到他房间问:“表哥,你弄这些想干吗?”
李怀德沉吟道:“我有事要去趟宜春,你暂且扮成我妹妹,跟我去一趟。”
红袖乐了,她早想去大城市逛逛,只是她一个人不敢。现在表哥愿带她去,她求之不得。
李怀德也是没办法,他私下觉得这只红狐实在是太蠢了,放她一个人走,不消多时,只怕又被人逮住了。她这么蠢,被逮住的话,说不定就牵出自己来。还是放在眼皮下看着的好。
次日,李怀德就乘车,带上红袖和三个仆人,以茶商的身份一路往宜春走。
年边去宜春的商队很多,有着正式的路引,李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