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阳当即就要来洛邑,舒常月劝他不住,不放心就陪着来了。
他们进城就先来御宝阁补给,谁料一下就遇到了郁青瑶。
周信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一下,又冲上去拉住郁青瑶的手,焦急的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周信阳啊!”
郁青瑶挣了一下,没挣脱。周信阳握得死死的,生怕一放手她就跑了。
郁青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认识的是对我好,照顾我,关心我的周师兄。不是杀我师父,灭我师门,还让人追杀我的周信阳。”
周信阳听了,心中剧痛,不由松开了手。
郁青瑶刻意用一种幽寂空灵的语气说:“我的周师兄早就死了,我不认识你。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她眼中流下两行泪来。
乌珍生无可恋的低下头,主人这种说哭就哭的本事,也是绝了,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郁青瑶转身飞奔而去。
周信阳盯着郁青瑶滴在地上的泪痕,心痛如绞。
他忍不住眼圈也红了。
舒常月长叹一声,挠头没辙。
他早猜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换他是郁青瑶,只怕也会是这样。不管怎么说,飞云观的覆灭都跟周信阳脱不了关系。
“她不肯认我了!”周信阳茫然的看着死党说。
眼泪止不住从他眼中流了出来。
舒常月长叹,男儿生平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特么的,哥也想哭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好好一桩事,因着那两个死女人,弄得一团糟,我能怎么办?
本来只要悄悄杀了王观主一个就好了,结果,那两死女人,把人家灭门了,还差点杀了她。逼得她远避他乡。这种深仇大恨,搁谁身上也受不了。郁青瑶见了我们,没当场拔剑拼命,说实在的,她已是很善良很难得了。
哎,都怪命运捉弄人啊!
“信阳,忘了她吧!”
“可是,我忘不了,怎么办?”
舒常月无语了。
郁青瑶回到猗兰园,心里烦恼,本来有个康王就够烦的了,半路又杀出个周信阳来,这不是添乱吗?
郁青瑶在御宝阁前泪奔的事,很快传到了李怀德那里。
李怀德听了,心中很不开心。
麻披,我刚干掉一个周师兄,又出来一个周师兄,有完没完了?
周信阳?这名字听得耳熟。
是了,是那个花山云海观的家伙。
师妹去了花山一次,回来就老提到这家伙的名字,这家伙送了很多好东西给师妹,对我师妹有不良企图,很是可恶!
李怀德大权在握后,派人打听过飞云观覆灭的事,详细内情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云海观插手,才使得飞云观一夕灭亡。
加上今天郁青瑶在御宝阁前说的话,李怀德就疑心飞云观的灭亡是周信阳的主使。
李怀德恨师父,但对飞云观还是有感情的。
他的力量不足以对付云海观,又急着找师妹,这才一直忍了下来。
现在主谋就在洛邑,这简直是把仇人送到眼前了,他就不能忍了。
郁青瑶说得很明白,杀我师父,灭我师门,还让人追杀我。
这种事,李怀德如何能忍?
郁青瑶等到黄昏时节,琢磨着康王应该知道自己曾经在御宝阁泪奔的消息,应该能猜到周信阳是自己以前的情人。
她就发动了诅咒,诅咒康王头皮轻微痒痒一小时。
这个诅咒术,主要目的不是让康王难受,而是要监视他。
郁青瑶认为,如果康王真是杀了周有道三人的便态,那么,当他知道周信阳曾经跟自己相爱,说不定就会妒火中烧,马上布置手下去杀周信阳。
只要康王派人去杀周信阳,那她就可以确定原来的推断了。
嗯,郁青瑶杀人,只要自己相信对方是坏蛋就好,至于证据那种东西是不需要的,她又不是警察。
李怀德坐在殿中吃着晚饭,忽然觉得头皮有点痒。
他皱了皱眉,想挠又觉得不雅,便忍了。好在,那痒很轻微,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姜妃牵着儿子进来了。
李怀德头痛了。
姜妃隔个两三天就会来一次。她心里慌啊!几个月了,王爷都不进她的房间,不跟她睡觉,这是失宠的征兆啊!
她学乖了,一个人来,老被王爷三言两语打发走。带上儿子,看在儿子份上,王爷就会多容她呆一会。
姜妃深刻的怀疑王爷不行了,因为几个月,王爷居然没跟任何一个女人睡过。这明显不正常。
李怀德为了不让人起疑心,隔个五六天,会召于氏等几个老实听话的妾室和婢妾来陪睡。当然,其实都是装样子。那几个女人都睡在床边的榻上。
许多人被他骗了,因为普通人想不到啊。
然而姜妃早疑心他不行,私下抓了那几个侍寝的婢妾问,这一问就问出问题来了。
姜妃确定王爷是真不行了。
对这事,她是忧喜参半的。忧的是,王爷不行了,以后自己就成活寡妇了。喜的是,王爷不行了,以后自然没心思娶什么正妃,她自然就一人独揽大权。王爷不行了,自然她儿子小白就成了唯一继承人,她的地位就不可动摇,这是大好事。
可是,最近,她听说王爷对一个外来的女冠很上心,她又生出了疑惑。特么的,你不是不行了吗?不行了,你还去追女人,你真是有病,病得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