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院外传来紧锣密鼓的脚步声。
杨呈志与僧人相视一眼,惊喜道:“莫非贵寺各长老已经回来了?”
话音刚落,房内自外被推开,为首一人正是镇国寺主持大师,在几位僧人扶持下,来到床前。
传闻,住持天生双目失明,自幼在佛门长大,颇有慧根,菩提之下,通听古今佛法,心境高深,年幼时便自创无上心法,一举震烁烟南佛家,如今花甲之年,肤色却如婴儿般娇嫩,面相越具佛像之味,如有成佛迹象,是盂城代表性人物。
“住持大师,请您快救救舍弟吧。”杨呈志脸色焦急,满脸期颐地望着他。
“杨小施主,无需着急,老衲已召回所有师弟,此番做法,定救施主脱离苦海。”
住持祥和脸色之下,有股难以撼崛的信念,听到他的回复,那急躁之心便渐渐得以平复。
静静退至一旁,诸多法师上前,围坐病者周边,依照某种特殊方位,吟诵起佛号,时而低沉忏悔,时而亢愤激昂,细心倾听觉有浩然真意萦斥耳边。
众位法师因佛声而动,或走、或站、或蹲,体内渐渐溢出一股纯阳真气,随着佛声,迎着特定的规律及方位,流连至主持的佛掌指尖。
轻捏佛印,住持一点指至书生额头眉心之处,无穷真气似找到倾泻之所,携奔腾之势,浩浩荡荡涌进书生体内。
“啊!”昏迷之中的书生,突然疼叫,全身一阵痉挛,接着连吐五口黑血,血腥且浓,粘至竹席之上,顷刻便腐成焦炭。
真气徐徐注入,多至那书生体表肤色竟盈溢出金色细纹脉络,从眉心之处,往下蔓延,所过之处有点点黑烟纠缠,遂驱赶体外,随风消逝。
这股魔毒诡异,粘性极强,入肉生复蚓
几次与真气较量,不分上下,似有桀骜之意,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真气倾入,也知晓了厉害,竟有些微弱灵性,懂得趋吉避凶,收拢自己,往下而走,伺机潜伏。
到了此般地步,又岂能让它如愿,诸位法师佛号声陡然拔高,真气越聚越多,住持佛掌之上,真气已如液体般呈现黏稠状。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渐生疲倦,而此时书生浑身布满纹络,唯有右掌指尖墨黑如玉,是以魔毒全被驱赶至此。
佛针已备好,住持捏起,针尖对准指肚,一刺而入,腥臭气味瞬间弥满房内,滴滴黏稠黑液被缓缓挤出。
随着黑液滴出,手指渐渐得已恢复,直至最后一丝黑气逼出之后,杨呈志才重重松了口气,贤弟终于没事了。
但此时,异变突生,昏迷中的书生,突然睁开眼睛,一掌击出,威力甚大,住持大师毫无准备,整个人被重重击飞,撞至墙壁之上,响起数声骨碎之声。
重伤住持后,书生亦未停手,双掌伸展,一股澎湃吸力自掌心衍射而出,众位大师内力耗尽,此时竟无力挣脱,此股吸力,诡异至极,竟将他们体内的残余内力粗暴地拉扯而出,此举使得他们经脉寸断,丹田破碎,体内根基被毁,此般遭遇,使众法师从武学高手转眼变成了废人。
残余内力汇聚于书生掌心,被他纳入体内,加上逼迫魔毒大量内力还滞留在他体内,书生转眼就吸尽了镇国寺所有高手的内力。
事发突然,杨呈志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充盈的内力,无上的力量,宗师境,我终于回来了。”书生从床上一跃而起,伸展拳脚,神情之间毫无之前的书生卷气,倒有一股枭雄气魄。
“贤,贤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杨呈志脸色惊愕,心中怀疑是否魔毒还未驱除干净,反倒伤了贤弟的脑子,怎么眼前之人,举止投足轻佻浮止,活似一个绿林枭雄呢。
“兄长,我这不是好好的麽!”书生脸露笑意看着他,挥手间,一道掌劲激射而出,狠狠击打至杨呈志胸前。
“噗!”
杨呈志倒飞而起,撞烂几把圈椅,方才泄尽余力。
他一生从未习武,体质如常人,如何抗得了他这一掌,是以中掌之后,顷刻间,鲜血便似不要钱的白水,从他嘴里呕吐而出。
想破脑袋,他也未曾想到书生竟会对他出手,“你,你,你……”指着书生,连声几个你后,眼白一翻,杨呈志昏了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此番恩将仇报之举,实在有失侠者风范。”
跌坐地面,身形狼狈的住持大师,脸色却毫无变化,无怒、无喜、无悲,仿佛世间万物与他而言,皆是色即是空罢了。
“大和尚,你说错了,我可从不是什么侠者。”
书生拿起桌前一副山水墨画玉坠扇,徐徐打开,轻摇慢扇。
扇面墨画,有山有水、有屋有井、有鸡有人,屋有倩影,倩女抚琴,寥寥数笔极为传神。
书生浅笑,突然将扇子扔置空中,一阵轻烟撩过,一道身影缓缓自画中走出,亭亭玉立,倩倩佳人,翩若惊鸿。女子从画中走来,立于佛门之殿。
镇国寺诸位法师待瞧见女子面貌后,面露震惊,惊魂不定,相互彼视,似有难言之隐。
“四郎!”
一声四郎自女子口中说出,住持大师那古波无惊的的脸色,猛然呆住。双目不能视,下意识侧耳,想要听清这声、这话、这人!
“四郎!”倩女轻轻走近他身旁,伸出柔荑倩手,轻抚摸他的脸颊,细声怀念道:“眨眼间,五十六年了,你,你还好吗?”
“秦,秦,秦娘……是,是你,是你吗?”住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