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里突然沉默了。

做错事情的人是我,提起那种不愉快的人也是我,但是打破沉默、安慰人的人,却不是我。

当神荼明显放柔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是我的腿伤影响了我的听力:“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腿还有什么不适么?”

那怎么就是没用的东西了?是在批评我无意义的纠结么?

收到我惊讶的眼神,神荼的脸色一秒板了起来,声音的温度骤然下降,和刚刚那个温柔的人完全是两个,“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虽说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强行忘记刚刚的愉快,“但是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萨拉最大的杀伤力,大概是幻境吧?迷失人心一类的精神攻击,这种腐蚀力超强的手掌,也太夸张了吧?

难道说她和神荼一样,样样都行?

太扯了!

我摇摇头,把这种荒诞的想法驱逐出境。

“是你之前中的蛇毒爆发了。”神荼冷着一张脸对我说,好像是有些不悦我之前的惊讶眼神。

这不能怪我吧?谁叫高冷的人突然关心别人的腿还有没有疼,太奇怪了吧?

“蛇……毒?”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啊!我想起来了!

难近母的蛇曾经咬过我一口,但是当时只有一个淡淡的白印子,根本不疼。

我和神荼这么一说,他也只是很冷淡地回了我一个‘哦’,也并不是不想回话的样子,只是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果然,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能就这样放过去,“神荼,我可以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么?”

早就知晓,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怎么说都太奇怪了吧?一点不像他,一点都不像神荼。

神荼看了我一眼,现在我敢肯定他是彻彻底底地不想回答我,“和你无关吧。”

啊……照理来说是我有很大关系的,但是既然神荼都不想去追究了,那么大概就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才怪啊!完全放心不下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也再没提起过。

神荼不计较就算了,居然还守夜!

什么情况!?夭寿了好么!

“安……安岩呢?”他刚刚不是还说晚上陪我么?为什么一转眼人就换了。

神荼靠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他有事去忙了。”

“......”我,我,我要怎么办?

我捂住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结果第二天,还是神荼陪夜,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且安岩大白天过来的时候,明明就看着很清闲的样子!

“神荼,你回去睡吧,我这里不需要别人照顾。”是真的,完全没有逞强。

腿没有受伤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双臂可以这么强大,只要有拐杖,完全可以代替我的双腿,而且神荼在这里,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是认真的。

比如说,倒水,比如说,倒垃圾,都是我自己来的。

“那就没人在这里看着你了。”神荼如斯回答。

我讪笑着,“可以请护工吧?”

而且“看着”是什么意思?我是犯人吗?

啊,对了,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是有逃院的经历,但是这次,双腿打上石膏,怎么看,都不能逃出去了吧?

神荼从善如流地回答,“没钱。”

“.…..”

别开玩笑了啊!

这次神秘屋里挖出了好几件宝物,说什么没钱,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啊!应该有好大一笔奖金才对吧?难道说协会克扣工资么?我去炸了它啊!

第二天,安岩带着几张图纸来看我,顺便,胖子和老张也来了,在得知我无事之后,嘲笑我被绑得十分夸张的双腿。

听说原来的小公寓漏水了,还是在安岩洗澡的时候,所以,刚刚海赚一笔的安岩决定退了这个房子,另外再购买一套复式。

我暗恨地看着神荼,所以才说没钱吗?多解释几个字会死么?高、岭、之、花!

反正买房子的事情就这样被草草定了下来,神荼和我在这种方面一向没什么意见,全部听安岩的。

整天躺在床上的日子是很无趣的,安岩不知道怎么说通的神荼,把我的手机还了回来,顺便还拿了一些书。

其实,我的玩性也没有这么大,但是不觉得看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纪录片很有意思么?

然后我发现,我的手机格式化过了,所有东西都清得一干二净。

……

“神荼?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安岩碰巧路过他的房间,看见他正拿着我的手机,饶有兴致地翻阅什么。

神荼面上淡定地摇摇头,“一些短信而已。”

大概是因为,于浠在和我交流的过程中,疯狂地用“你的心上人”来代指神荼?

……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总得来说,接下来的几天过得还是很愉快的。

主治医生照例来查房,风骚白大褂,我们之间已经很熟了,不过这也变相说明,我受伤的次数很多。

我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被检查的并不是我一样,实际上我真的很期待自己的石膏能拆掉,脚趾头都不能动的感觉并不好,只是因为问了好几次都无果,我都有些放弃了。

但是这回我的主治医生竟然问了一句:“要不拆了吧?”

我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按捺不知自己的兴奋,如果我的脚已经好了,大概会跳起来!

然后我看见了白大褂拿来了一把电锯......电锯啊!


状态提示:72.若是前生未有缘(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