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在这里就和我们分开了,他想要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生活,这样的游牧生活很适合他,他也要学着去融于人群,有了昨天的铺垫,他已经和这里的人熟了。
他摆着手,大声地说会永远记得我和神荼,会永远记得把他变成人的大仙,我这一刻生出了一万分的不舍,但是离别还是来了,他一直在草原上目送着我们,直到变成了一个小圆点,再也看不见了。
坐在车上,醒了很长时间,但还是觉得有些无力,想起昨天一轮接着一轮的敬酒我就忍不住感叹:“这帮人太能喝了……”
“昨天讲的记住了么?”神荼瞥了一眼像死鱼一样颓废的我。
我拿出录音笔,无力地说“这么复杂,我哪里记得住啊?”
我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听不懂,因为老人记住的是时间,是星象,还有很多很多,自然的因素,要一点点推导出来,光是把条件列在纸上看着就觉得头都大了。
“这怎么算?”我头痛地拿出一张白纸,打算像解数学题一样把它解出来:“太难了吧。”我的头开始痛了。
“不难。”一句十分轻飘飘的话。
还没有开始打草稿的我差点没生生折断了手里的笔,目瞪口呆地看着神荼,一双平静如水的眼里不起任何波澜。
呵呵,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神荼你是装了个计算机在脑子里么?为什么闭下眼冥想一下就出来了,而我,而我!我看了看手里的笔。
怒摔!
查干巴拉确实是个有钱人,像阿木尔他们家已经够大了,还有羊圈,但是作为一个地主,人家不仅有羊圈,房间里还铺了地板,其实这边没这么多讲究,大多数人家里就是个泥地,查干巴拉就叫穷讲究,仅从这点看确实像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有钱人,不仅地震的传说虽多,甚至传得神乎其神的,但是没有出过事,他闲得发慌要把地挖开来。
查干巴拉一见到我们就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和蔼,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脸上笑眯眯,不是好东西,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两位从哪里来啊?”虽说他看上去已经四十好几,但是一口汉语倒是和小年轻说的一样标准。
但是可以交流不代表愿意交流,神荼的表情就非常的明显:你管我是哪里的,和你有关系吗?
我笑笑,但就是笑笑不答,笑完了以后走完过场就收了,同旁边的神荼一样面无表情。
查干巴拉是个地主,同时好像也做点生意,商海鏖战练就他处变不惊的性格,即使被人摆了脸色也依旧笑眯眯的,这点我还真是服气。
“两位,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我们自然也不想拖着,能尽快去就尽快去,一拍即合,他带了几个人,找到了神荼推算出来的地方,开始动铲子。几番下去居然已经碰到东西了。
我心里一动,没有想到啊,这里居然还真有点名堂。
最厉害的还是神荼,根据时间,气节,星象一推,准得居然和雷达一样。
我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个东西埋得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全是用砖头砌起来,越挖面积越大,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个边,我吹开上面的土,用手蹭开也没发现点文字。
爬上去,走到神荼身边坐下来,找个地方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现在地方倒是找着了,但是看挖的进度,还真是令人操心:“不会挖到太阳落山吧?”
神荼老神在在,反正已经给出了自己的信息,接下来的苦力活就不关他的事了。
好不容易终于挖到了边,向下,居然仍不是入口,我头点疼,你家入口朝着西面哪!作妖嘞!
我突然想了一下在这边见到的房子,好像还真没什么讲究,全都是依山而建,按着地形走,默默地叹了口气,看下面的人依旧挖得热火朝天的。
终于四面被全部挖开了,确实是大,就和这个地主家的面积不遑多让,加上有点高度,四周又留下一个人可以走的过道,想要把它的面貌全部展露出来,是有些麻烦。
神荼一言不发就先下去,我也正要跟着,就见查干巴拉把他的手下都挥散了,小心翼翼地要爬下来,我皱了皱眉头:“你就别下来了吧?”
“要的,要的,看看,长长见识。”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笨拙。
我没有多说,反正他的雇主,我只是个打工仔。
对于神荼和我来说,这种空隙自然是足够了,只是查干巴拉吃得好,肚子大有点卡,他缩着肚子一边努力,一边数落刚刚干活的。
从外观上来看,就是一个砖盒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朝南的入口雕刻了花纹,门扣的雕像因为长时间埋在地里面已经很模糊了。
推开门,才叫人激动,里面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台子,四周雕刻了腾云驾雾,龙凤吉祥的祥瑞之兆,雕刻得栩栩如生,叹为观止,查干巴拉看见,眼睛都直了。
但最有趣的,是一套非常复杂的机关,青铜的齿条,铁制的齿轮,用黄铜的轴起承转合,从缝隙中向下看,层层叠叠,数量庞大,环环相扣,简直精彩绝伦。
如果是我的话,要解开这个机关大概会一点点拆开来,但是对于神荼来说就没有这么麻烦了,慧眼加上头脑,机关简直形同虚设。
他的一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修长的手在机关上舞动,十指纤纤,从容舒缓,不像是在解机关,反倒像是在弹琴,优雅不迫。
煞风景的就是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