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也许,当年她是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自己。青卓会……的确与辟天教不共戴天。
想到这,心开始啜血,渗得更疼,他的笑声开始低沉干涸。
他捂着心口,一时间无数的猜想和那天前的不对劲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那段时间,她总有理由拒绝和他单独会面,还会无缘由地说一些奇怪的话。恐怕那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身份的?当年他不选择坦白是怕惊吓到她,怕她因此而远离自己。身上的大仇也更不愿意向任何人提起。没想到,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选择一刀两断,残忍至极!
虽然所有的恨意在心中酝酿过千遍万遍,也敌不上她真正出现在面前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可能……她曾有的情意也都是假的!女人心,竟然是无法窥测。一想到她隐瞒了对自己的怀疑,然后背后悄悄筹谋了一场大刺杀,他就心中寒栗不止。这种伪装说不定在更早的时候。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真是深沉地可怕。可……偏偏外表看上去瞧不出任何端倪。
他眼瞳漆黑,内里有幽暗而热烈的火熊熊燃烧着,心底里的陈年绞痛一寸一寸地清晰起来。
忽然间胸臆间一股异样,他又开始猛烈咳嗽,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羽琳。
白羽琳看了几回不远处的那个人,后来才确认那对充满了复杂神情的眼光竟然是一直冲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意会错了,不由得纳闷惊惧,但不敢发问,更也敢不与他直视。
几个小道士已经和青岩长老一边比划一边描述了会,青岩长老知道了大概的经过。
“这位居士。”青岩长老已然是耄耋之年,但声音字正腔圆,语态恳切,一发言便明显与众人不同,“紫云斋确实有敏咒水。只不过已被列为了禁药,不知道居士打听这药是何缘由?”
身旁的白羽琳听到敏咒水三个字忽然身子一颤,脸色微变,神志有点恍惚。
一直盯着白羽琳瞧的月影发觉了她的变化,心里蓦地冷笑:呵,是因为害了人心里终究不安吗?原来她还没有忘啊......可隐藏的真好!不留痕迹!
“居士。”青岩长老发现那怪人没有答话,而是正出神地看着一个方向,便提高了声音。一股似有形般的声波冲至前方,直灌入他的耳中。
这传音功力让所有人都心里惊叹不已,月影这才把眼光移到那白须白发的道人身上。他缓缓站了起来,似乎有点站立不稳,用嘶哑的低声回道:“呵呵,没什么原因,只是不想再在任何地方听到这药的名字。既然已被列为禁药,那不如干脆烧了那个药方吧!”他的□□因方才的剧烈咳嗽而变得有点萎皱,更显得脸上异常可怖。他说话好似有气无力,被榨干了精力一般,但其汹涌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说来字字透着入骨的愤恨,“剩下的药,给我!”
“混账!”躺在地上的青峰主见青岩长老已到,胆子也大了,一声怒吼:“还敢谈条件,我们紫云斋竟然碰到你这样的歹人!你们快给我抓住这个人!”他堂堂青峰山的掌门人被一个不知名的外人在众门徒面前颜面扫地,他极怒攻心,咽不下这口气。
月影冷哼一声,施力将手中链条一扬,青峰主直接飞了出去,砸到众人中央后挣扎几下便昏了过去。大批的道人们拥上前,纷纷急切地喊着师父。青岩长老急忙上前一搭青峰主的鼻息,才稍稍宽慰,对着其中一个小道人低声嘱咐了一番,那小道人便退了下去。另外几个道人抬着青峰主也跟着下去了。
月影方才心中剧烈动荡,这一抛居然耗了他不少力,显得一下子有点虚脱。现下他直了直身子,朝着白羽琳的方向眼光凝聚,然后慢慢走了过去,离她越来越近。
随着走近,眼神里越加复杂,眼光也越加强烈,充满了恨意、不解和被长久折磨之后的冷锐。
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了......
她越是这样完好地像未曾染世事,他的心里就越受刺激,就像一把利剑,扎在他的心口并不停地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