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息怒,他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一行字,冷冷道,“朕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们对豫王犯下的荒唐事,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臣、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邑安侯低着头,还在嘴硬,声线颤抖着,一字一句道,“在臣的心里,豫王一直是臣青竹表妹生命的延续,臣对豫王只有敬重关爱,绝无伤害之意!”

“这么说,你还是不肯承认!”萧徵只觉得胸膛之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看向邑安侯的目光隐隐有燎原之势。

而后,在邑安侯的沉默应对下,他再次将目光落在陈申的身上,“你,也还是不肯交代你主子安排你做过的事情?”

陈申没得到邑安侯的示意,哪里敢交代半句自己奉命做过的事情,只好追随着他的脚步道,“卑职、卑职不曾做过任何伤害豫王的事情!”

“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萧徵怒极反笑,然后双目凛然的看向梁公公,一字一顿阴鸷的交代,“梁恪行,你你即刻传朕的旨意下去,查近半年来陈申在豫王府外见过的所有人,统统杀无赦!”

“皇上!”萧徵话落,梁恪行还没来得及接话,陈申先大叫了一声,然后一脸揪痛的继续道,“皇上不可!”

“梁恪行,还不传令下去!”萧徵却没有理会陈申,而是继续看着梁恪行。

梁恪行又不轻不重的看了陈申一眼,然后拱手答应,往外走去。

陈申见萧徵不肯理会他,面上的表情一下子狰狞下来,他冲着殿内的汉白石地面一直不停的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仍不肯停止,口中大声道,“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过那些无辜之人,卑职知罪,卑职不该帮着邑安侯隐瞒射杀豫王妃一事,求皇上饶命,有什么都冲着卑职一人来,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陈申字字泣血的喊道。

梁恪行吩咐完底下人回来后,叹息着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说跟你接触的那些人无辜,他们罪不至死,那豫王妃呢,她腹中的胎儿又是何罪之有,你杀他们的时候,就不觉得他们无辜吗?”

梁恪行话落,陈申磕头的动作停下了,然后一脸怔然的抬起头,嘴唇哆嗦着,身子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从齿缝中蹦出一句,“可豫王妃不是分毫未伤?”

梁恪行听他这么说,当即忍不住冷笑出声,“看来你是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陈申面色大骇。

萧徵已经得知实情,如今只看向邑安侯,厉声问道,“给豫王下毒的也是你的人?”

邑安侯已经说不出辩解的话,只垂丧的叹了口气。

萧徵冷笑,良久后,又道,“理由呢?”

因为清月,他唯一的女儿……这个理由,邑安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萧徵见状,看向梁恪行。

梁恪行便将和清月有关的旧事说了一遍。

这些,都是刘氏派人进宫告诉他的。

萧徵听完后,脸色当即黑的没法再黑,看着邑安侯,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奸生女,就处心积虑的要害死朕的儿媳妇,和朕的皇孙?”

邑安侯不语!

萧徵气得两眼外凸,拳头紧握,片刻后,身子猛地向前,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梁恪行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刻,整个乾元殿都大乱起来,小饼子匆匆忙忙的喊外面的侍卫去请太医。

再说萧徵,他吐血之后,却没有立刻晕过去,而是铁青着脸,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看着邑安侯,一字一句道,“邑安侯,对豫王不轨,谋害皇室子嗣,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处腰斩之刑,陈申……与其一众帮凶,处五马分尸之刑!”

交代完这些,他才合上眼晕了过去。

这时,太医已经赶过来,梁公公一面招呼太医上前替萧徵诊治,一面吩咐乾元殿的侍卫将元旻和陈申收押。

整个乾元殿一时间尽是兵荒马乱。

半个时辰后,喘息传进豫王府里,

萧豫听了,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他接过清明手中的补药,一饮而尽。

清明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却拧起眉来,“如今皇上吐血昏迷,朝政之事,总需要一个人来处理,可王爷的身子……”

“不是还有三公?”萧豫眼底闪过一抹深色,“太傅、太师、太尉清闲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山了……”

“王爷说的是!”清明了然的点头,然后看萧豫脸上又露出一抹疲色,安安静静的退了下去。

当晚,宫里果然传出萧徵的旨意,在他病愈前,由三公商议着理事。

如意馆中,谢辞世听闻这些,心中不由浮起一些唏嘘。

她没想到,清月死去后,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因为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险些见了阎王。

“姑娘!”予禾是最早跟随谢辞世的人,又是跟清月同一批进府的人,见她露出这般神色,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轻声安抚她道,“过去了,这些都过去了……”

“我知道!”谢辞世点了点头,思绪一转,忍不住又想起橘颂来。

那个丫头,走了也有几日了,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她必须离开的事实……

百里之外,一家山庄内。

橘颂正躺在一尊石棺中,额心插着一枚银针。

石棺旁,张神医一脸哀戚的看着她,惋惜又心疼的喃喃,“你这傻丫头,为了旁人,倒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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