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点了点头,顿顿,又道,“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豫王,自然也希望得到你同等付出!”
谢辞世听到以生命为代价,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的缓了缓。
跟着,又沉默片刻,才举起左手双指对天,一字一句虔诚道,“我谢辞世对天发誓,只要神医张百草能医好豫王爷萧豫,那我便将这件事烂死在肚中,绝不告知任何人,如违此誓,我与我最爱的男人皆肠穿肚烂,死无全尸,生生世世,无法相守到老,若非生离,便是死别!”
发完誓,她抬头看了张神医一眼,冷声问道,“这样,你可满意?”
张呻吟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带路,他要去橘颂在这里的药房。
谢辞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予禾唤了进来,让她带张神医去橘颂的药房。
予禾领命,带了张神医离开。
谢辞世径直朝床榻上的橘颂走去,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下,她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橘颂苍白的小脸,苦笑道,“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吗?”
床榻上的橘颂不语。
谢辞世却落下泪来,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橘颂分隔两地……她们两个,连面对面的告别都没有,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张神医的决心她看的分明。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然。
要救萧豫,就必须放走橘颂,要留下橘颂,它就不会出手就萧豫。
这是一个选择题,而答案是一早就印在她心里的,她希望他们两个人都活的好好的。
就算再不相见,只要都活着……便好!
谢辞世心中百感交集,拉着橘颂的手又絮絮叨叨了很久,才抹去脸上眼泪,然后绽出一个苦涩的笑。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张神医回来了。
屋里还是他们三个人,张神医将一只小小的玉瓶并一张药方交给她,冷声嘱咐,“玉瓶里面是解毒丹,方子是作后期调理用的……有这两样,豫王应该能耐恢复个七七八八……入夜后我会准备好车马带橘颂直接离开,你等子时过后,再将解药送到豫王府!从此我们师徒跟你就两不相欠了!”
“……好!”谢辞世艰难的说出这一个字,顿了顿,又回头回了室内一趟,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只沉香木匣子,递给了张神医。
张神医没有接。
谢辞世淡淡的解释,“橘颂跟了我这么久,这是我给她的添妆,以后便劳神医多看顾她了,记得替她找个好婆家……”
“那我就替她收下了!”张神医接过匣子,直接扔进自己宽大的袍袖中。
谢辞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外走去,将空间留给那师徒二人……
回了寝房之后,谢辞世就开始盼天黑。
这天的时间好像过的特别的慢,谢辞世的眼睛差点都黏在了沙漏上。
每次她以为过去半个时辰的时候,实际上沙漏在漏了一盏茶的时间。
如此强烈的期盼下,夜色终于降临了。
谢辞世心中更加着急,玉瓶就藏在她贴身的荷包里,荷包里则加了丝丝缕缕的棉絮,就怕一个不小心,玉瓶会被撞碎。
她将荷包放在最贴近胸口的位置。
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予禾时辰。
予禾并不知谢辞世与张神医的交易,她只当谢辞世是在担心萧豫和橘颂。
直到,被拨去伺候橘颂的小丫头来报,“姑娘,予禾姐姐,橘颂姐姐消失不见了!”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予禾比谢辞世还要震惊,着急。
谢辞世心中有谱,但面上却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下了床就朝橘颂的房间走去。
用晚膳的时候,橘颂已经被送回到她之前住的耳房。
主仆几人进了耳房,谢辞世直接朝予禾的床铺走去,然后趁予禾几人不注意,将怀中的荷包藏到了橘颂的枕头低下。
跟着又像是才找到荷包和枕头下张神医留下的密信一般,急切的将予禾喊了过来。
予禾粗略看了眼密信上的消息,然后惊喜的看向谢辞世,“姑娘,这么说来橘颂已经醒来了,她是自己离开的!”
谢辞世同样一脸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握着手中的荷包道,“王爷的解药他也配出来了,我们……我们现在就去王府!”
予禾点头,跟着很快,又摇起头来。
谢辞世一脸紧张的看向她。
果然,下一刻予禾开口了,“姑娘不能去,您还坐着月子,可不能奔波,不然以后定然会落下病根儿的!”
“我再多穿几件衣裳,坐着马车,又不会吹风,也不会有事的……”谢辞世哀求得看着予禾,“你就让我去吧,我想王爷,我想亲眼看着他醒过来,想让他一张开眼睛就看见我!”
予禾被谢辞世滚烫的目光胶着,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辞世见状,再接再厉的又哀求了几句。
予禾被她磨得没了办法,只能点头答应,“那姑娘就一起去吧!”
“孩子也带上!”谢辞世又要求,一脸的希冀,又戴带着点点的心酸,“王爷还没见过自己的儿子呢!”
“听……姑娘的!”予禾再次退让,一脸心酸的被割地赔款。
谢辞世高兴了,攥着荷包就朝外走去。
寝房,悠床里,经过几日的蜕变,小家伙的确好看了不少,皮肤又白又内,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像极了萧豫。
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