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豚瞅瞅自己的母亲,又看看唐雎,忍不住的满脸黑线。
太扯淡了吧!
唐雎已经九十多了啊!
自己母亲才不到四十呢!
另外两人没有注意到青豚的小动作,不然青豚怕是要被敲得满头包。
却听唐雎笑道:“夫人不必如此,老朽家中还是有些院落的,汝等的亲人为了魏国流血牺牲,老朽不过是提供一个住处、提供几顿饭食罢了,不值一提!”
青豚这才明白过来,唐雎只是出于好意,才收留母亲的,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青豚母亲继续对青豚说道:“汝不知道,唐老不光光是管阿母一人,住在唐老家中的,还有大几十家子呢!
孩子,汝真的要多向唐老学习,唐老不愧是魏国的顶梁柱啊!”
青豚默不作声,深深的朝着唐雎拜了一礼,这才道:“唐老深情,小子铭记于心,日后但有差遣,小子必不推辞!”
唐雎伸手扶起青豚,笑道:“当不得,当不得,汝等在孤面前,都是子侄辈,孤亲眼看着魏士一批批的为国战死,孤心疼啊!
吾等这些享受军士们给予安定的人,为军士解决一点点后顾之忧,不是应该的吗?
怎能让汝等报答呢!“
青豚钦佩不已,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当国家安定时,辞去了一切职务,国家有难后,又勇挑重担的耄耋老人,当真是让人敬佩啊!
唐雎看着青豚,却也感到这个弱冠少年,不愧是能够从数万军士之中脱颖而出的人儿。
这厮不仅战阵逆天,这做人也是不需说的。
唐雎本以为青豚纵然是打仗厉害,但是想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做人必然是其的弱项,哪知道这一番接触,却发现这厮在接人待物上也是很圆滑。
看过了房子,青豚母亲留在家中,周义则安排军士,在前两个院落住下。
唐雎早已送了四名男家丁、十名女仆,到青豚府上,有十名女仆陪着阿母,青豚也不再担心母亲会寂寞。
安排了诸事,唐雎邀请青豚过府赴宴。
青豚也准备与唐雎谈谈,唐雎之前派了信使联络自己,言语里稍微提了一下关于封侯的事情。
可是,唐雎说的不明不白的,这一会唐雎邀请自己,青豚觉得应该是唐雎准备找自己详谈了。
两人一起朝唐府走去,青豚默默心里思索着唐雎有何用意,按照春秋时代封侯的规律,但凡封侯者皆是军功,却无以文成侯的。
当然,那个时代不像是这战国末期,那时候文武不分家,贵族们上马可征战,下马可治国。以谋略出众的,仅能充当幕僚,做做家宰、家老罢了。
这时候文武已经渐渐开始分开,文臣治国,武将安邦,文臣再也不像几百年前那样,只能够投靠贵族,为其等出谋划策来谋得出路。
但是封侯,却只能武将获封,文臣顶多获得一点食邑罢了!
唐雎就是文臣,因此,若是按照古时候封侯的惯例,唐雎绝无被魏王裂土的可能。
既然如此,唐雎拉拢自己的意义何在呢?
青豚搞不明白唐雎拉拢自己的原因,却是打定了主意,先看看唐雎的想法再说。
唐府更靠近王宫一些,与青豚获得的宅邸,恰好在斜对面。
唐雎的府邸前方,就是魏国公族的府邸了。
这条街上的府邸,都是魏国大臣们的宅院所在地。
到了卿士阶层的高官贵族们,都会被各国君王赏赐一套宅院,这些宅院一般都集中在直通王城的街道上。
这一现象,一直延续到后世。当然后世做的要稍微隐晦一点,并没有像这时候这样明显。
青豚之前被魏豹拿着魏王的空白诏书,封为公大夫,虽然没有经过魏王任命,但是,以青豚的功勋,恰好又正值魏国面临灭国的危机,因此,魏王许可了这一任命。
在华阳全郡收复后,魏王就张罗了这一套宅子。
这时候的阶级,要比后世更加明显,毕竟这个时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封建末期。
封:裂土封邦者,建:称府建制者。
封建就是分出土地,受封者,有建制的权利。
这就是封建了。
周朝不同于夏商的联邦制度,熟悉历史地图的都知道,在周朝之前,华夏大地上,王朝势力是用一个个城邑来表示的。
唯有到了周朝之后,华夏大地上才出现了用颜色来区分势力范围的地图。
这就是“建”的体现了。
封建所有者,制定法律,代替了之前的约定成俗的粗糙管理,因此广袤的乡野里,开始有了统治者。
随着封建者的开拓,这一个个城邑之间的乡野,被有力的归纳在各个封邦的治下,随着城邑的增多,才有了疆域的出现。
到了唐府,宴席早已安排好了,唐家出仕的成年男子坐在下首作陪。
食不言寝不语,是贵族之间的通用法则。
待吃过了一顿堪称无味的宴席,唐雎驱散了众人,只留下寥寥数人作陪。
侍女们又奉上瓜果、薄酒,青豚知道,谈事的时候来了。
果然,坐在唐雎对面的,就是青豚唯一有过接触的唐尉。
到了此时,青豚才知道,此人名唤唐洲。
唐洲举杯开口道:“余第一次见到公大夫,便知道公大夫并非凡人,此后公大夫临危受命,一举击溃秦军,这证明余果然没有看错!”
青豚亦举起酒爵,道:“唐尉言重了,余一直感谢唐尉当初的照拂,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