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王贲下了严令,周成亦不过是做出来了六百面木筏罢了。
当周成胆战心惊的复命的时候,王贲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当即王贲命令从新征服的楚地、韩地、赵地抽调的士卒,让其等上前反击魏人的阵型。
待心思不稳的新秦人上去之后,王贲迅速下令老秦卒登船。
这木筏虽然比不得大船,但是若是挤一挤,每一面还是能够带走大几十人的。
不仅仅是老卒,王贲先让都尉、裨将等高级将领乘坐,然后轮到了千将、五百主、百将们,最后才是那些屯长、什长。
只是人这么多,难免有来不及赶来的军吏们。
比如李由,就至今还没有回来!
王贲眼见老卒都走的差不多了,当即一咬牙道:“出发!”
王贲弃了高地,带着两三万精锐士卒,乘着木筏离开。
而此时,虎部抛出的砖石已经飞过了山坡最高端。
败退的秦军杂卒,扭头见到王贲已然离开了高地,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当即纷纷四散着躲避起来。
韩方带着十来艘竹筏,让带着床弩的竹筏在前,运兵竹筏在后,成两排阵型,躲在了高地外侧,一处被淹没了一大半的树林里。
水面上只露出一截树梢的树木,并没有死去。
九月底的时节,树上的枝叶也并没有全部落下。
树梢上泛黄的枝叶,恰好将韩方带着的这十面竹筏全部藏在了里面。
王贲离开高地没有多远,就见到身着火红色衣甲的魏军翻过了最高端。
两边更有吆喝声传来“莫要走了王贲!”
“兄弟们丢追啊!不可使秦军逃了!”
“nnn!”
王贲啐骂一声。
王贲一转身,火红色的大氅格外的显眼。
小树林里,韩方对着手下道:“如何?可能瞄准那员大将?”
弩手摇摇头,惭愧的道:“将军,太远了,末将技术不精,不敢保证能不能射中!”
韩方拉开射手,亲自趴在弩机上调试一番,这才道:“趴在这里,慢慢挪动方向,务必让箭尾,望山,与那穿着大氅的秦将达成一线。“
弩手屏住呼吸,努力在晃动的水浪上,将王贲纳入了视线之中。
韩方依次调试了四架弩机,自己却亲自担任第五架弩机的射手。
韩方调试到位后,这才沉声道:“吾数三声,弟兄们一起射!”
众人点头。
“三、二、一。”
“发射!”
韩方一声令下,五枚儿臂粗的箭矢离弦飞出。
“嗡嗡”弓弦颤抖。
韩方眯着眼,看着五枚箭矢排成一线,朝着王贲飞去。
周围的士卒,也屏住了呼吸。
“将军小心!”
有秦军见到了五道黑线朝着王贲飞来,当即大吼提醒道。
王贲浑身寒毛直竖,身为出生入死的将军,王贲的知觉灵敏的很。
不用回头,王贲就知道自己面临着死亡的危机。
顾不得回头去看,王贲朝下卧倒。
就在王贲尚未卧倒的当头,一枚弩箭对着王贲的后腰射来。
危机关头,王贲强行扭了扭腰。
“噗!”
浪花溅起,王贲被弩箭射入了水中,生死不知。
就在同一瞬间,三枚箭矢命中了王贲乘坐的这面竹筏,将竹筏打得粉碎。
另一枚却射到旁边的一面木筏上。
当即有十余名躲避不及的士卒,被串成了血葫芦
见到有箭矢射来,秦军慌了手脚,四下躲避着可能出现的弩箭。
“快,救将军!”
有反应灵敏的将士,知道这是遇上了小股的袭击者了。
当即便有数十人跳入水中。
的秦卒则纷纷抽出弓箭,戒备起来,更有人盲目的发射着箭矢。
“找到了!”
士卒从水中露出头来,手中却是托着已经昏迷的王贲。
士卒们七手脚的将两人拉了上来。
牛姬哭泣着从另一面木筏上过来,却见王贲身后的战甲早已破碎,有军医上前,撕开王贲的衣甲一看,只见王贲的后腰被撕掉了一大块的皮肉。
甚至就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军医摸了一把王贲的脊骨,轻轻按了按,又把了脉,这才含笑道:“无妨,无妨,只是皮外伤!”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牛姬哭泣道:“先生,为何将军至今未醒呢!”
军医道:“夫人无需惊慌,从伤势来看,方才弩箭临身的一刹那,将军应当是扭转了身体,让那弩箭擦着脊柱射了过去。”
军医指着破碎的盔甲,还有那被射穿了一个大洞的大氅道:
“更要感谢这两样东西阻挡了一下,不然只怕是弩箭早已洞穿了将军。
若是如此,就连扁鹊在世,也是无法救活将军了!“
周围的军士都是秦国死忠,更是不乏王贲的家将。
闻言,其等纷纷怒目相视。
还是牛姬弯腰下拜,道:“先生,还请救救将军。”
牛姬知道这些医者和那墨家一样,并不是秦国官府体系的人,其等与秦军之时合作关系罢了!
医者与墨家,跟随秦军,积累自身的经验,也能获得秦国的赏赐。
另一面,这种百业,秦国自身的从业者却是不足的,因此也需要其等为秦国出力。
不仅是秦军,就连秦国制造重地咸阳的那些大型工坊之中,作为技师的,大都是民间分子,也就是百家子弟们。
其等与官府,都是若即若离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