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张仲点头道:“此时,魏国正值危机,吾等都需要抱团取暖,不管是公大夫那边也好,还是吾等也罢,都离不开对方。”
见两人点头同意自己的这句话,张仲继续道:”吾想,青豚公大夫之所以将这些东西墨去了名号,再送给吾等,就是为了表明——其自己没有留存这些证据,不会借此针对吾等,也要吾等就当此时没有发生的意思。“
张耳点头,从青豚将这各地爰书原件尽数送来,就可以看到青豚的意思正是--汝等所做的,吾都已经知道了,吾将这些送给汝等处理,希望汝等以后不要再有这种小心思!
如此看来,张仲的话语,倒也算是正确的。
想明白了关节,张耳说道:“仲弟,张兄,此后吾等不可再提此事,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点头同意,张耳招来短兵,命其等将这些竹简拿去烧了。
待短兵拿着竹简离开,忽然有军士前来汇报说博望坡来了。
“博望坡!”
张耳与陈馀对视一眼,这厮前来作甚?
莫不是,这厮要让开道路,让其等进华阳城?
……
待博望坡来了,各自互相见礼之后,众人分宾主坐下。
张耳道:“博兄军务繁忙,不知今日驾临愚兄这陋地,所为何事?”
自从博望坡拦住不让陈馀进城,博望坡就知道自己在这两人心中,已经没有了好印象。
当下,博望坡也只是略微客套几句,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吾今日前来,乃是送达一份豹公子的命令。”
见是魏豹的命令,三人对视一眼,赶紧恭敬起来。
博望坡从怀里取出竹简,递给张耳,道:“豹公子命令中大夫属下的张仲少庶子,担任华阳郡郡司马的职务。这是军令,中大夫看看。”
听了博望坡的话,张耳当即就冷了脸,接过那竹简一看,果然如那厮所说的,这是命令张仲做华阳司马的爰书,下方还盖着魏豹的印章。
张耳脸色难看至极,任谁都知道这是青豚的意思。
青豚数万大军在手,想要请魏豹盖一个印戳,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耳心知肚明,这便是青豚对自己先前举动的报复啊!
偏偏,有了魏豹的印戳,张耳还发做不得。
心中有气,张耳冷着脸对张仲道:“张兄,恭喜了,汝高升为郡司马,这少庶子的职务,想必就入不得张兄的眼了!”
张仲本来还想好好效忠张耳,此前,陈馀稍微鼓动,便让张耳大怒,同意了陈馀联络各地前官吏的做法。
由这件事就让张仲看明白了,这张耳冲动易怒,当不得一个明主,只是自己已经投效了其,若是叛主离去,必然会背上不忠的骂名!
这就是一辈子的污点了。
是以,张仲给张耳出谋划策的心思,也淡了,每每有事,只要张耳不问,张仲就不吭声。
此时博望坡前来,张仲也只是抱着听听看看的打算。
哪知道,安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张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忽然就成了香饽饽了!
这倒没什么!
关键是,张耳的话语,让张仲愤怒至极!
吾只是投靠汝张耳,并没有委质与汝!
冷静,冷静!
张仲攥紧了拳头,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冲动。
……
听闻把兄张耳如此说,陈馀也阴阳怪气的揶揄张仲道:“张兄这是高升了啊,当真是可喜可贺!
愚兄在这里祝张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更得公大夫重用!“
陈馀将公大夫三个字咬的极重!
张仲的脸青一片,白一片的,胸腹里一股怨气却是没地方发泄……
这事怨自己吗?
三岁幼子都知道,这就是青豚对张耳之前所作的,的告诫!
但是,这话张仲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罢了,罢了!
就让吾被这个黑锅吧!
博望坡含笑的看着两人恶心张仲,却是啥话也不说。
在心里,博望坡甚至还祈祷两人将话语说的更重一点才好。
这几日的相处,博望坡已经看出来了,张仲此人虽然比不上陈平的狠辣,更不如陈平的才华,但是,倒也算是一个人才,这厮丢到一地,那就是绝佳的民政人手。
而这,恰恰是将军紧缺的!
张耳、陈馀,汝二人使劲骂吧,骂的越凶,将军收服张仲便越容易!
博望坡心中更加的幸灾乐祸了。
……
许是察觉了博望坡的心思,张耳朝着陈馀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陈馀的继续嘲讽,然后对张仲微微顿首,道:“张兄见谅,愚兄方才太急了,说了浑话,还望张兄不要介意。”
张仲无奈的笑笑,道:“中大夫言重了,仲怎能在意!”
张耳哈哈大笑,道:“张兄且安心执掌华阳民政,若是有用得上愚兄的地方,尽管差人来通知愚兄。此外,这少庶子的职务,还望张兄继续担着。如此,若是遇上棘手的事情,张兄也好有个依靠。”
张仲无奈,只得应了。
眼见已经没有好戏可看,博望坡遂道:“既然如此,某就不打搅张大夫、陈大夫了,张司马,汝可要随某一起离开?”
心知自己此时已经成了两人的眼中钉,张仲对着博望坡笑道:“华阳新下,想必各种事务早已压积成堆,某这便收拾行李,随将军前去处理吧!”
博望坡大喜,笑道:“善善,某在营外等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