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关城外,新筑就了一截城墙,皆是按照筑城应有的要求来筑造的。
今日,天色有点阴沉,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暴雨。
看这天色,似乎是有点想要下连阴雨的样子啊!
“前淋漓不下,后淋漓不晴。”
“七晴不晴,九晴放光明。”
青豚的脑海,止不住就响起后世祖母常念叨的话语。
后世的青豚乃是南阳人,与这大梁附近的气候倒是相似。
只是,此时的湿地远要比后世多多了,因此,雨水也要更加充足才是。
看这天气,自前几日下过雨之后,便一直稀稀落落的有小雨落下,想必是要有一场连阴雨了。
青豚的心,更加焦急起来。
忘记后世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大梁城的倒塌,与之前的连续数场暴雨有很大的关系。
在秦军围城之前,青豚曾经特意跑到黄河边看过。
只见浑浊的大河水,已经高高的超过了地平面。
早在梁惠王东迁,将国都从河西安邑搬到大梁后,便联合韩国、赵国,在大河两岸修筑了高高的河堤。
这才将这一条自远古时期,就祸害人类的巨龙。
华夏人类虽然起源于黄河流域,但是直到三国联合治河之前,这条浑浊的黄河,就一直是华族的心头之祸。
早在三皇五帝时期,就有大禹治水,这大禹治的正是黄河。
亦或者说,乃是四处弥漫的黄河之水。
到了商朝时期,黄河更是为祸大商,以至于商朝有迹可考的都城,都有上百座,因此,更是有了殷商的说法。
这殷,自然就是水了,也就是到处祸乱的黄河水。
三国治水之后,黄河沿岸,终于成了粮仓,也因此,有了魏、赵的崛起。
但,从梁惠王筑河堤至今,已经有了近一百五十多年了。
按照黄河三年两决堤,百岁一改道,三百年一变迁的规律来看,这条大龙即将困不住了。
真实的历史上,有了王贲故意掘开黄河,水淹大梁,河道自然清淤之后,依然在几十年后的汉文帝时期,决堤了。
此次决堤,乃是历史上黄河无数次决堤里,比较严重的一次,至两百年后的王莽时期,更是决堤长达六十年之久。
青豚特意看过,黄河南面的河堤,距离北面河堤足足有五十里之遥。
怪不得秦军攻灭六国时,不曾派遣军队渡河而击了。
非是秦国不愿,而是不能也!
然而看这天色,怕是数场暴雨难免了。
黄河水位必定大涨,到时,若是秦军掘开黄河,汹涌的河水四散弥漫。
纵然是大梁城再雄浑,也难敌长时间的浸泡啊!
而一旦大梁城倒塌,魏国王室必然不存。
魏王室若是被秦国所灭,魏国百姓的民心,就会大散。
若此,青豚欲要抵抗秦国,可就失去了土壤了。
故此,在当前的形势下,青豚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保住魏国大梁,打退秦军的进攻。
想到这里,青豚摇头苦笑,这可真是一个史诗级地狱级难度的任务啊!
关键是,穿越时,该死的贼老天还不给自己一个系统。
若是随便给一个兑换系统、暴兵系统,最不济,给个读心术也是好的啊!
自己也不会如此举步维艰了。
还好!
青豚哭笑不得,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还没有丢失,而后世的自己也所猎庞杂,对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的,虽然其自己做不出来,但一鳞半爪,也足以劈开知识迷雾的壁障了。
就如眼前的抛石机,虽然其不知道具体的制作原理,更是连模型都做不出来。但是,稍微对专业人士提及一点,就足以改变历史的进程了。
青豚一手执剑,打量着身前一字排开的十面抛石机。
前几日,左车已经制作出了样品,经过数次改动之后,终于定了型。
眼前的十面抛石机,便是量产作品了。
左车腆着脸,凑上前来,道:“家主,可是要开始了?”
青豚冲这厮笑笑,道:“开始吧,让吾看看这东西的威力。”
不得不说,左车虽然人品不咋地,更是一个官迷,但是,对于铸造之法,这厮却是各有涉猎的。
更是一个合格的监工人选。
左车谄媚的笑道:“家主应当自称本将,或者孤、朕,这才匹配家主的身份地位。”
青豚虚踢一脚,笑骂道:“滚去指挥去,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左车被轻轻踹了一脚,不但不躲避,反而更加神采飞扬。
其一溜小跑的去了前方指挥,心中却像是喝了蜜一般的甜。
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又回来了!对于依附青豚而存的左车来说,这便是最大的恩赐。
左车跑到抛石机边,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命令道:“各什听令,测量数据试验,甲什射击!”
左边第一架抛石机旁边的军士忙碌起来,其等合力将抛竿拉下来,用卡销固定住。
然后,将兜袋挂在横杆上的一个卡隼里,并在兜袋里面放入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石头。
什长见军士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遂大声下令道:“放!”
有手执大锤的军士,举起大锤,狠狠的敲击在卡销上。
抛竿前方配备了几百斤的重物,当后方的卡销被打掉,在重力的作用下,抛竿狠狠的坠下,一下子便将兜袋带起来了。
“嘭!”
抛竿前端砸在垫了数层牛皮的地面上,松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