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水的呢!速速给吾跳下去,将其等斩杀了!”
听闻李黎再次下令,士卒们这才想起来,若是解决了水下的水鬼,那么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当即便有胆大的士卒,嘴里含着长剑,巴拉下盔甲衣衫,跳入了水中。
李黎看着士卒和军吏们纷纷跳入江中,这才松了口气。
其在内心默默念叨道:
速速将那些该死的渡卒全部杀死!诸天神灵啊!千万保佑不要让渡船被那些该死的渡卒给凿破了,吾可不会游泳啊!
秦卒刚刚跳入水中,身体还有点不大适应水中的环境,因此,还不能把握好身体的协调性,将自己控制在一定的深度上。
魏卒们上面顶着船底,抵消了向上的浮力,因此能够很好的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跳入水中的秦军,立刻便被魏军发现了。
鱼夫挑选的士卒,都是精通水性的汉子,不敢说在水中若鱼夫这样自小在船上长大的一般,若履平地。
但是,自两千余人中挑选而出的渡卒们,自然是要比跳入河中的普通秦军强的太多。
一柄柄长剑,刺入秦卒体内,鲜血将清澈的江水染红
李黎站在船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
但见,每一股气泡冒出,便有血液涌上,那一具具不断浮起的尸体,被江水泡得发白,在水压下,被划开的伤口向外翻出着,更有被捅破了肚腹的死尸,那花花绿绿的肠子,宛如一大团蠕动的长虫,随着浪花的起伏,在不停地蠕动着。
这场面,让见多识广的李黎,也难以压制腹中的翻滚,他使劲咽口唾液,将泛到嗓子眼那腥臭的胃囊之物,又给咽了回去。
死尸大都是不着片缕,故而,仅能以头上的发髻模样来区分。
李黎却是发现,自己看到的,大都是秦军士卒的尸体,先前那些渡卒的尸体,却是不曾见到几具。
“会水的,全数都给吾下去!”李黎再次下令。
李黎面色发白,握着佩剑的手,正在隐隐发抖,其却极力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显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榆水上游十里处的一片竹林里。
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正躲藏在里面,细心看去,却是先前早已离开榆关的青豚部。
青豚立在江边,借着一丛竹子的掩护,朝着南方看去,其亲眼见到了榆关码头上,秦军上了船,亲眼见到了十余艘大船,带着百十面竹筏,朝着河东划去。
鱼儿已经上钩了!
青豚的嘴角带着笑容,稍显嫩稚的脸庞上却是钢铁一般的坚毅。
“将军!”
虎轻声唤道:“将军,吾等要做准备了吗?”
青豚拍拍虎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
伸手唤过周义,青豚道:“汝二人,带上一些机灵的士卒,借助荒草的掩护,将竹筏都给吾抬到水边。”
两人领命。
原来,在夺下了榆关的这些天里,魏军并没有闲着,其等早已在榆水上游的此处,编制了大量的竹筏。
此事,甚至除了经手办理的左车外,就连同样身为家臣的周义都不知晓。
恶劣的外部环境,逼迫的青豚不得不步步小心,瞒着属下众将士,直到全军开到了城外,折道向北之后,青豚才将自己所有的打算,托盘而出
南方的榆水上空,忽然传来一声炸响,只见天空上盛开了一朵绿色的“烟花”。
青豚大喜,大声下令道:“全军立刻出击!”
士卒们终于不再顾忌会暴露身形,当即十余人齐力抬起一面竹筏,扛起就朝河边走去。
先前到达河边的士卒,立刻便跳入水中,将竹筏推到深水区。
军吏们吆喝着,待一面竹筏上上够了军士,当即就下令开走。
盏茶时间,两百余面竹筏组成的大军,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南方顺流而下,直指停泊在榆水中间的渡船而去!
“快快快!”
军吏们催促着,命令士卒加快速度。
水下的交战,是极其凶险的,士卒们挥舞着短剑,更是有着巨大的浮力阻碍,稍有不慎,便是一道伤口。
水底的压力太大,一旦受伤,便会导致流血不止。
是以,在水底一旦受伤,若是不及时浮出水面救治,便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血而死。
纵然是鱼夫麾下的士卒,占据了地利,但是,敌众我寡之下,很快便也死伤惨重!
好在大多数的船只,都已经被凿开了洞口,至于那些竹筏,当初在岸边时,就做了手脚。
捆扎竹筏的绳索,在底部打了一个活结,只需要拉开三个绳头,便可以将这一面竹筏化为一堆漂浮的竹竿。
鱼夫将竹筒的木塞拔掉,张嘴在里面完成了一次呼吸后,又迅速塞上木塞。
将军说过,这里面的一种叫什么“氧气”的东西有限,必须要节省着呼吸。
呼吸了一次后,肺腑里的憋闷感顿时轻松了很多。
收好竹筒,鱼夫眼见一个人影,从上面摸着船帮滑了下来。
想也不想,鱼夫一把将手中的铜锤照着那人脊椎骨砸去。
手中的这一面小斧头,不过是两三斤重罢了。
江水的阻力很大,对于平时来说,不过是举重若轻的小东西,鱼夫挥动时却觉得格外的吃力。
好在不仅仅是鱼夫的动作慢,那名秦卒的动作也变慢了。
其看到了鱼夫的动作,一只手便想要去取下嘴里咬着的长剑。
奈何手臂却沉重如山,明明感觉自己早就应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