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获的完好战马尚有七匹,在有闲置战马轮流替换之下,禾等人的速度很快,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不到,其就回到了大军驻扎处。
而此时,魏军刚刚吃过早饭。
周义听闻了禾的汇报,急忙命人去伙房n饭食,然后便顾不得让禾吃饭,当即就带着禾朝青豚那里走去。
听闻了禾的汇报,青豚连忙让短兵取来新绘出的地图,一边又命短兵去唤来百将们。
周义摊开地图,从地上捡起几枚石子,将彼等周围的敌我双方所在地标记出来。
“将军,”周义指着一处道:“将军请看,这里是焦城,这里是刚才禾发现秦军哨探的地方。
而此处便是吾等此时的位置,在吾等东北方六十余里,便是榆关,那是一座重镇,很是易守难攻,榆关的后面便是榆水上游仅有的渡口”
“停!”
青豚打断了周义的话,道:“榆水那么长,上游不会只有这一个渡口吧?”
周义摇摇头,道:“将军有所不知,无论哪条河流,渡口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这榆水上游,却是只有榆关后面才设有渡口。”
青豚沉思一会,继续问道:“那沿河可能搜寻到渡船?”
周义皱了皱眉头沉思一下,道:“吾魏国不禁止黔首打渔,是以沿河的小村庄必然能搜寻到渔船,将军问这事干嘛?”
青豚笑了笑,伸手在榆水对岸指了指。
周义惊呼道:“将军,这是不可能的!一艘渔船上顶多装载十名军士,吾部有一千多人,更有近两千余匹战马,还有那么多的物资,将军想搜集渔船,渡河到达河对岸,那根本就不可能!
需要知道,纵然是榆水渡口,也不会超过十艘渡船,榆水太浅,是以此处仅有小型渡船,一次只能渡送几十名士卒。
不说士卒,单单战马吾等就需要几百艘渡船才能一次性渡过。若是分批次,就算将军将上下几十里的船只尽数带来,吾军想要渡河,也需要半日光景!”
周义郑重的说道:“将军,汝想要采用渡船的方式,让吾等跳出秦军的包围圈,这想法虽然很好,然而不现实啊!”
青豚不接腔,却继续问道:“若是吾欲要投送一千士卒到对岸,不携带战马,仅带三日口粮,需要多少渡船,又需要多少渔船,若是两者全部采用,又大约需要搜集多大范围内的船只。”
周义快被青豚的这一段话给绕懵了,其眨巴着眼睛,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明白青豚的意思。
这时代的语言很是简单,青豚的这一段话若是用此时的语言讲出来,那大概就是:吾以三日之粮,予千卒渡河,船何?船何?船共何?地几广也。
这个时代,因为书写的不易,所以语言、词句很是匮乏,比较出名的有一个小故事,最能说明这个现状。
在几百年前的春秋时期,有个小诸侯国的相邦病重,他安排好了国内的事情后,就回家躺在床上休养了,初执政的国君,见到相邦的政令,对于其中有一点很是不解,于是就跑去询问。
相邦让国君说出自己的看法,国君说完后,相邦道了句:“然”。
国君回去了,晚上百番思索,总觉得不知道相邦的然,是不是自己说的这个意思,于是第三天他又去了相邦的府上。
相邦听完国君的另一个理解,依然是说了个“然”。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这名相邦死后,这国君都没有明白相邦的意思。
周义掰扯着手指,仔细盘算了一会,道:“将军若是只用渡船,用在这榆水之上摆渡的渡船,大约需要十艘。若是用渔船,最少需要一百五十艘,甚至还不够。
而吾魏国渡口,大多遵循一县一渡的做法,因此,若是想要让千军渡过榆水,纵然是渡船、渔船全部都被抽调过来,吾怕是没有两三个县境内所有的船只,是不能够做到的!”
青豚了然了。
周义急于劝解将军,万万不可率军渡过榆水,要知道,纵然是财大气粗的秦国,率军攻击六国时,都会避免跨越河流,更何况其等毫无地盘可言的游军呢!
就在此时,众人到来了,周义只好闭口不言。
其委质效忠与青豚,是以必须在众人面前维护青豚的权威。
周义暗暗下了心思,待到没人时,一定要劝解家主,要其千万不可起了渡河的心思。
否则,秦军一旦追来,在其等渡河的时候,半渡而击,那就全完了。
周义在一边心思翩翩,虎这厮却叽叽喳喳的嚷道:“将军,汝唤吾等前来所为何事?俺还没吃饱呢!”
韩奴抗了虎一下,示意这厮少说一句,其倒是多张了个心眼,早在半路上就问清楚了,得知了布置在大军后方负责遮断踪迹的探子,已经与秦军游骑交了手,当即问道:
“将军,吾已经得知了后方游骑交手的事情,汝唤吾等前来,是不是要商议对策了?”
青豚看了虎一眼,见这厮满嘴的油渍,便知道这厮又是在大口啃肉了。
青豚也不理会虎这厮,当即让众人聚集在地图面前,将刚才禾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
“诸位,事情的经过吾已经讲解了,列位且说说自己的看法。”
虎当即道:“有甚好商议的,与那秦军对阵一场便是,将军放心,有汝的脑袋,有吾”这厮将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响,道:
“有吾在这里,秦军翻不了天!”
这厮早已得知身后的秦军仅有两千人,这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