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牛姬说道:“将军且静心,军务重要,莫要被小女子影响了心智。”
李黎顿时大受感动,转身握住了牛姬的手,深情的道:“荷儿此言深得吾心,为夫受教了,荷儿且少待,吾很快就忙完了。”
且不说牛姬牛荷下定了心思,欲要爬上高位,是以拿出浑身本事,要在李黎的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却说青豚,其命令士卒从牛百万庄园内,那堆积如山的粮草中,拿走足够大军半月所需之物,然后再次按照一贯的做法,让那些降卒杀掉投降的军吏,并在其等的脸上刺下了字迹,将所有的战马尽数带走。
然后,一把火将牛百万院中堆积的草料尽数点燃。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由于此时正值深夜,是以竟然十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
青豚命人带出牛百万,牛百万见到秦军堆积在自己家中的粮草被焚,当即吓得半死,苦苦哀求青豚一定要带上其一起离开。
青豚道:“吾有一桩事情吩咐汝去做,若是做得好,待吾军赶走了秦人,收复失地之时,吾就做主,将汝的罪责尽数免去。
不仅如此,若是汝做得好,吾可以通报地方,将汝这乡老的职位扶正,若何?”
牛百万本就是官迷,闻得青豚的话,心里盘算着:若是有了这将军的话语,那么无论是秦军,亦或是魏军当政,其这乡老的职位,便稳如磐石了。
当下,牛百万连连点头。
青豚道:“待吾军走后,汝发动村民,将吾留下的粮食,埋藏起来,且记住了,最好是在田地内埋好,万万不可隐藏在家中,当防备秦军破门搜粮。
然后,汝要装作吾将汝家产尽数抢空的样子,待秦军来临,就言此地的粮草早已经被吾全部破坏,要秦军从别处调粮。
如此,也能为乡民留下一口保命的粮食。
汝当切记,不得资助给秦军一粒粮食!
汝能完成好这一切么?”
牛百万仔细思索了一番,点点头道:“将军放心,草民可以办到。”
青豚点点头,连番大战,遭殃的却是乡民,此时能够为这些受苦的黔首,稍微尽上一份绵薄之力,其的心里也能稍有安慰。
大牛等人的死,给青豚带来了极大的感触,其时常感慨那些战死士卒的家属,其等家中的青壮去了,留下的那些妇孺,尚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存活下去啊!
看到牛家庄的黔首,青豚就忍不住想起了大牛等人的家人,忍不住想要帮上一帮。
罢了,就当是还债了吧!
青豚再次嘱咐牛百万一二注意事项,见其都一一应承了下来,说道:“本来汝年岁大,吾不当指责与汝,但是,吾还是想规劝汝一句。”
牛百万急忙弯腰行礼,道:“将军言重了,还请将军指教。”
“人生百年,所图的是个啥,不就是身后名么!
切记当与家属、乡民搞好关系,若是有事,其等自然会帮汝。
汝看看,汝几次连番被破了家,却无一人肯站出来,为汝言上一句好话,汝这做人,不是挺失败的吗?”
牛百万脸上已经浮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其再次弯腰,表示自己一定会改过自新。
青豚摇摇头,转身带着军士远去了,留下一句话远远的传来:
“汝且好自为之,这焦城,吾会再次夺回的,到了那时,若是汝在乡邻间还是如此风评,吾就亲手取了汝的脑袋!”
牛百万弯腰及地,久久不敢起身
与此同时。
焦城城头的秦军守卒,忽然发现牛家庄的方向竟然燃起了冲天大火,其等深知那里乃是彼等的粮草基地,当即慌忙将情况通报了守城的军将。
那军将立刻登上城门楼,远远看去,却见西方火光冲天,看那起火的地点,正是牛家庄无疑。
纵然是那牛家庄离此处足有十里的距离,似乎也能见到火光下,正有人们奔来奔去,似乎正在忙着救火。
其当即就慌了神,裨将李黎仅仅带了三日的粮草,其身为军将,自然是知晓的。
眼见粮草被焚,其等失去了粮草辎重,其顿时心急火燎的冲向了县衙,要去将这一消息告知李黎。
待到了县衙,得知将军已经安歇,当即就要朝后院冲去,却被将军身边的短兵拦住。
那些短兵脸色古怪的说道:“军将,将军早已安歇,还请军将明日再来。”
守将顿时大怒,喝道:“汝当杀!十万火急的军情,汝竟然让吾等明日再来!“
守将“刺啦”一下,抽出长剑,吓得短兵不敢上前阻拦。
短兵们吓得缩着脑袋,却强自硬着脖子,站在县衙大堂通往后院的侧门口,死活拦着门,不让守将进去。
守将怒极,就要用剑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砍死,忽见两人面色有异,心知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
当即喝道:“二三子,将其等给某拿下!”
守将自城头带下来的士卒当即上前,将这两名短兵按倒在地。
这两人被扭着胳膊,脸庞摩擦在冰凉的地面上,其等的脸上,却带着解脱般的笑容。
一番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刚才若是这军将暴怒之下,将其等斩杀了,也没有人会为其等翻案的。
其等又不敢不拦着这军将,否则,将军又会因为不称职而责罚与其等。
两面不是人之下,如此结果算是极好的了。
控制住了这两名守门的短兵,守将当即走入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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