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白处理完校场的事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到了自己帐篷内准备休息片刻,发现自己的幕僚正坐着等着他,饶有趣味的一直转着手上的杯子,这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幕僚今天这么一个不特别的日子竟然过来了。
“你怎生把你留了几个月的胡子刮了?”想起这人几个月前突然说要留胡子时的信誓旦旦的眼神和如今又成了白面书生的他,李既白就觉得好笑。
时谈看了眼大汗淋漓的来人,容颜依旧俊朗,只是气质变了点而已。“因为发现男子汉的形象走不通了。”
李既白冷笑一笑,不想去深入探究原因“怎么?白庄主今日怎么过来了?”
“你可知皇上今日给相府下旨让相府二小姐和太子三日后完婚吗?而且最近太子最近可不太平。”
“有何惊讶,这王相找上国舅还不就是迟早的事,笃定皇上身体日益衰老,这不提前站好队吗?可是这么着急只怕会噎住。至于太子那,还不就看你能不能给他送个成亲大礼了。”李既白拿起时谈手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这成亲完,下一步可就是看上你的兵权了,毕竟只有这个才是扎扎实实的东西。”
“能拿走的东西,那就是糟糠之物,不要也罢。”
总是如此胸有成竹的人让时谈显得瞎操心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只希望那人可别轻举妄动了。”
“他可是比毒舌猛兽还要毒恨的人,我说你白大庄主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先把我成亲之礼补上!”
“十几年的感情了,还在乎这点小礼?改日叫上长凤公主来我酒楼上熊掌、鲍鱼、松茸还有上好的桃花露好好款待你。”
一提起长凤公主,李既白就不由自主的在想她现在在干嘛,笑了笑“下次有机会我带她见见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时谈扯了扯嘴角,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好啊,我也还挺期待那个长凤公主的。”
李既白没有搭腔,淡淡了笑了笑“吃饭没?没吃的话一起去吃点?”
“嘿,算了。你们校场这厨子的手艺我可不敢恭维,我还是回去吃我的玉盘珍馐去。”想起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吃饭,让时谈这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狠狠的抖了一抖。
“哈哈哈哈。”看着好友这抗拒的样子,难得好心情的哈哈大笑。
外人只知时谈是个有钱皇商,李既白是骠骑将军。可是他们不知这两人在十几年前便相识成为好友到如今的幕僚。
和好友见过面后,时谈熟练的带上帽子走出军营。
父母兄弟年幼时便齐齐去世了,庆幸的是还有那样一个好友陪他走过那段黑暗时期,想起小时候一起习武读书的日子李既白不由得笑了下。时光果然是个隐秘的小偷啊!
看了看桌上印着白桔山庄的信封,拿起来拆开封口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看完后折好放在火盆内看他燃烧殆尽。“原来今日来是送这个的,还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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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将军府内不知为何弥漫开来一种悲伤气氛。
“这公子怎么这样啊!怎么就抛弃了她呢!渣男!渣男!”自从白谈书局回来了,虞姝吃完饭后便一直坐在院子石桌旁看话本子,一边看还一边念念有词。
虞姝自我感觉从来不是个脆弱的人,从小失去父母在孤儿院一个人长大的她对待事情总是很坚强,可是因为她父母是对很恩爱的夫妻 ,所以只要碰上这种nuè_liàn感情总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想起她当初看蓝色生死恋的时候,愣是哭了一晚上。也因为这样从来没轻易的开始一段感情。
一只手拿着帕子,一手执着一本nuè_liàn小话本,“这该死的书生为什么全给我拿的这样nuè_liàn小说啊,下次碰见你我指定戳你麻经,呜呜呜。”擦擦眼泪翻个页继续看。
依依不舍的看到最后一页,最后女主角吞金自杀倒在了男主眼前,男主后悔不已一生未娶其他人。
“青丫,你说这感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我可以因情为你死,我也可以因情为你活。你说这两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讲话呢?非得憋着心里头,然后两人都误会了,就这样感情产生嫌隙最后这么惨的结局,还真是上天在作怪啊!”青丫也不懂情,她选择不发一言的听着公主在那讲。
哭了一下午的虞姝,眼睛感觉肿胀无比,拖着僵硬的身子走进房间内的镜子前,看着铜镜里肿的像个核桃的眼睛“天呐!这怎么见人啊!”
虞姝赶紧翻着首饰盒想找个冰冰凉凉冰敷一下眼睛,翻了翻这个公主贫穷的首饰盒,找到的只有一些细细的簪子,失望的拍了下首饰盒的顶部。
“叮咚。”虞姝听到了有什么出来的声音,她扯开了盒子,把手伸进去慢慢摸向盒子内壁,手指慢慢探索,摸到了一个小缝隙,她用尖细的指甲慢慢扣出那个木板,手里突然多了了东西。
得亏她手纤细才能伸进这么狭窄的首饰盒里,慢慢把手抽出来,发现是一个木制小盒子,打开盒子顶部看到内里是一个红色的绸布。
不知道为何拿起那块绸布的时候,仿佛在揭开别人的秘密一样刺激,看清绸布之物时,虞姝顿觉从头顶传来丝丝凉意,直至脚底冰凉。
颤抖着手拿起那块玉佩,翻开背面汉白玉上清楚的雕刻着“愿吾儿姝儿平安喜乐。”虞姝的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了,这不是妈妈小时候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