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李宛一直都在思索着杨夫人的话,却总不能抓住其中的意味。
而上官云离这边,在李宛退出了大殿之后,大王才将上官云离此去的职责告知与他。原来上个月时,大王收到密报,越郡心怀不轨,有意谋反。所以命上官云离趁此时机,一探虚实。
翌日一早,李宛向师母交代好了一切,欲出发之际,便见晴儿背着行囊,匆匆而来,忙出言阻止:“你的身体刚愈,还是留下休养的好。”
“我不放心。”晴儿说到,“小荷不会武功,若是遇到意外自保都难,更何况是保护您呢,再说我的身体早已痊愈了。”
“就让晴儿陪你去吧,由她跟随,我们也放心些。”师母也适时开口。
“好吧!那就你去,小荷留下吧。”李宛应下了。她知道,此去定不会一帆风顺,晴儿确是比小荷更加合适。
门外,上官云离早已等候于此,他褪去了戎装,身着一套暗红常服,虽然朴素,却十分的合身,显得身材更加的修长,直立而站,仍然是英锐不凡。见到李宛她们出门,便忙迎了上去。
“师母,这位是上官将军。这是我师母。”李宛介绍,话脱口而出,说出口了便有些懊悔,好似引荐他见长辈似的。
可她又下意识想要这样做。
“您好。”上官云离恭谦的施礼。
上官云离翩翩的模样,让师母心下欢喜,却又暗自酸楚,李宛与上官云离的事,她也略知一二,只怕他们有碍身世,难得善终。
“这一路上,我家宛儿有劳将军照料了。再次,先行谢过了!”师母敛去了心头的酸楚说到,微微欠身。
“不敢当。”上官云离忙出声制止,像是赌誓一般的保证:“我即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宛儿的,请您放心。”
上官云离事先挑选的兵士都在城门外等候着,跟他前来接李宛的只有一名驾马车的车夫。
时间有限,他们未有过多的耽搁,便上马启程了。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小荷的惊诧才慢慢的缓散。
出了城门,与等候在此的兵士们汇合后,一队人马便向着东北方向开始行进了。初冬的野外早已是一片荒凉,冷风吹来,寒意更劲。李宛觉的更冷了,不由的把身上的斗篷拢了拢。
“晴儿,你不觉得冷吗?”李宛好奇,他人是否如她一般,便开口问到。
晴儿看了一眼李宛身上的斗篷,摇摇头:“还好啊,不觉得太冷。”
原来只有她一人如此惧冷,李宛想着,觉得自己的手脚似乎更冷了。冷的她没有多余了心思去思索,包括走在她前面的上官云离。
第一日的行程,平淡,安然且缓慢。一日的时光,竟让李宛觉得好似过了一月那般长远。
太阳渐渐偏西了,天色还未变暗,行走着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晴儿掀开了车帘,就见上官云离驾着马儿正立于车外。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夜就在这个镇子上找家客栈吧。”上官云离询到。
“天色还早,我们这就歇息吗?”李宛望向西面山顶上的太阳,问到。
“若是不宿在镇子上,继续前行,我们便要宿在野外。”他们行军时,常常夜宿晓行,赶到哪里,便在哪里休息,不论条件多么的艰苦,可现在带着李宛,他便不忍心了。
“哦。”李宛便没了主意,也不懂。只得说到:“那就听将军的吧!”
一行人最终在镇子里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突然李宛发现,随身的针盒,忘到了马车,便欲起身去寻。
“我去拿吧。”晴儿放下了正在整理着的被褥,说到。
镇子很小,往来的行客不多,店里的被褥更是乱糟糟的,无奈,只能自己收拾。
“不用,我去就行,你收拾好了,就先休息片刻。”李宛止住了她,自己出去了。
此时日暮虽然开始渐渐西沉,天色却还是一片大亮。两名兵士正在喂马,无事之时,不免闲谈。
一人说到:“你说将军今日是怎么了。平时我们行军,哪有这么早就停歇了的,更不会找客栈住。”
另一人说到:“不要妄议,将军这么做自会有他的道理,我们服从便是了。”
“我不过也是感慨,咱们将军何时如此妇人之仁过。还不是为了照顾她们。”说着指了指马车。
……
站在马车另一侧的李宛,将他们的对话,全听进了耳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李宛空手回到了房里,针盒也未拿回。
晴儿看出了她的异样,便上前询问:“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李宛摇摇头,她的心里很乱,也很矛盾,想到上官云离被觉得一阵刺痛,想要逃离,又想要靠近。其实刚刚在她回房之前。她站在上官云离的房门外,徘徊了许久,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
“是因为上官将军?”晴儿突然出声问到。
李宛诧异,怔在了那里。
“看的出来,上官将军是值得主人您,付出真心的。那次在疫区,他奋不顾身的替你挡下剪刀时,我就知道。人活一世,能遇到真心对你,而你又真心对他的人,是苍天的厚爱啊!”晴儿停顿,看向了李宛,继续说到:“可是,你是代国公主与李将军的女儿,你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只要这国仇家恨横亘在你们中间,你们便不会得善终。”
李宛紧紧闭上了双眼。晴儿所说的话,她都知晓,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