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竹消失又出现之后,担心他出什么事,热比蔓派人给他传了个口音,叫他来楼兰叙旧,没过多久,他人来了,但是精神状况看起来很不好,好像遭遇了某件重创,她问过,但是他闭口不谈,她也旁敲侧鼓询问他消失的日子里去了哪里,只要每次她一提起,他就找话题岔开她的话,把注意力引向其他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热比蔓觉得阿弥话有几分道理,巫竹消失的几月里,很可能误入遥远的月坨国,在那里生活了一阵子,而那名黄衫女子,是他在月坨国里认识的人!
经过一环环推测,疑问逐渐往明朗化发展,关于情敌的身份,有了一点点眉目。
热比蔓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放下手里的茶杯,赞赏的对阿弥说:“你办事有利,哀家要重重奖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阿弥帮热比蔓办了不少事,她也得到了相应的奖励,前前后后加起来,黄金白银,绫罗绸缎,比一些朝廷官员还富有。
自从有了钱财,阿弥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再有感兴趣,她唯一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
眼珠,狡猾地一转,阿弥忽然跪了下来,一脸卑微状:“奴婢这条命是太后给的,奴婢的荣华富贵也是您赏赐的,替您分忧解难,奴婢义不容辞,不敢要赏赐!”
热比蔓对待宫人虽然严厉苛刻,但她赏罚分明,做错事,就该受相应惩罚,立了功,也该受到奖励。
阿弥嘴上说不要赏赐,一口一句应该的,实际心里怎么想热比蔓清楚得很,她主动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不就是想获得奖励吗?这时候却推推搡搡,一脸假模假样的样子,看的人嗤之以鼻!
热比蔓是个直来直往的性格,也不与阿弥绕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哀家满足你。”
“奴婢不想要什么赏赐,因为太后恩典,奴婢衣食无忧,过的很幸福,但是奴婢最近…………遇到一件烦心事,还劳太后指明。”
几天前,阿弥来找过热比蔓,请求她传授一些夫妻间的相处之道,不过一提出来,惨遭热比蔓拒绝,这次阿弥又抓紧时机,巧妙的利用巫竹的事件立功献媚。
她不直接说明,旁敲侧鼓提醒她,这副明显的样子,热比蔓又岂听不出她什么意思?
“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跟哀家听听。”顺着她的话,热比蔓问道。
“是…………奴婢几天前跟您提起的那件事,奴婢和夫君…………床畔生活不太和谐,夫君躲着奴婢,不愿意碰奴婢,奴婢有多次主动,想跟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可是他…………”
热比蔓只知道阿弥没有拴住翰林院侍的心,夫妻之间很陌生,却没想到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同房。
“你说他从来没有碰过你?”红唇,诧异地微启。
“是…………”
接触到热比蔓投来的目光,阿弥羞愧地埋低头。
如果她有法子,她也不想来找太后,毕竟这种事说出来真的很丢脸,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说出去有谁不笑话她?
她清楚这种事不能指望别人,需要靠她自己才行,可是她实在别无他法,只能向旁观者寻求帮助。
太后有过不少男人,每一个,都对她死心塌地,她很想知道太后用了什么法子牢牢拴住男人的心,使男人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们成亲那夜?他也没有碰过你?”以免她理解错发生误会,热比蔓再一次问道
阿弥闻言重重点了下头,满面羞容说:“奴婢有负太后教诲,连自己的私事都要劳烦您帮忙!”
这场婚事是热比蔓钦点促成的,不管他们真正的关系好或者不好,都应该在外人面前营造出夫妻和谐的假象,要是哪一天传出去说他们连房都没有同,她这个牵线的太后,不成为别人的笑话?
热比蔓向来好面子,不容许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影响她的威严,听说翰林院侍做出这番行为,她感到颜面无光,玉手一拍桌面,怒斥道:“混账,他想造反不成?!”
一声重拍,惊的阿弥连忙弯下腰,把额头抵在冰凉白玉地面上,惶恐不安说:“太后息怒!”
她原想请太后帮忙,给出建议怎么挽回心不在她身上的夫君,哪料到她一句话把太后给惹怒。
太后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她惩罚人的手段太重,万一一怒之下她要降罪夫君,那该怎么办?
她真是糊涂,她找谁帮忙都可以,最不应该找太后,她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太后心中的怒火?请求她不要怪罪夫君呢?
阿弥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又是自责,又是惶恐,就在她思来想去的时候,热比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叫人去把翰林院侍给哀家叫来!”
完了完了,太后果真发怒,要找夫君问罪!
“太后恕罪,夫君没有错,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尽身为夫人的责任!太后要罚就罚奴婢吧!”
再聪明厉害的人,遇到爱情也要被冲昏头脑,阿弥前四十年平安熬过来了,却在中年的时候遇到她生命里最大的劫难。
“哀家不罚你,也不罚他,哀家有话问他,你快去传话吧。”
得到热比蔓亲口解释,阿弥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她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连忙从地上起身,去外面向侍卫转达太后的意思。
传完话之后,阿弥重新回到殿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翰林院侍奉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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