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继续在那里说着,等到听到人越走越远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那小太监继续跪在那里,连连磕头道:“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元宁叹了口气,看着那小太监道:“如今陛下还在,你身为奴才,不好好侍奉陛下,和那些大臣们勾结,是怕脑袋多了不够砍吗?”
那小太监浑身哆嗦的更甚,看着元宁,见他满脸面无表情,于是就更加的害怕了,道:“公公,可是我是奴才,马大人是大臣,就算我不想要收他的钱帮他办事,可是等到哪一日,他随便找个借口要了我的命,我也无处喊冤啊!我实在是迫不得已。”
元宁则不为所动,站在那里,看也不看那小太监。
“去年你不小心将茶水撒在了何大人的夫人身上,那夫人是出了名的彪悍,可是你来找我,求我到陛下面前提几句,最后你也相安无事。再后来,邱大人到宫里来,你没看见,没来得及递茶,那邱大人记恨在心,后来找了个借口要你的命,你又来求我,我在陛下面前说了几句,陛下把你调到了身边。而这次,你说怕不收钱丢了脑袋,可是也没有见你来找我。”
那小太监跪在那里,一时间脸色变的铁青,他跪在地上的双腿颤抖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了片刻,那小太监忽然扑到元宁的腿上,声泪俱下道:“公公教导的是,都怪我迷了心智,心怀不轨,求公公这次一定要保我一命,我从前过得贫苦,如今得到公公的提拔,心也就飘了,可是我死了不要紧,我家里还有久病的老母,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我到了这里,不能够延续香火,她只求我能好好的活着,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求公公帮帮我,不要告知陛下,公公您是看着我在宫里长大的,我是您一把手教出来的,您就忍心看着我死了吗?”
元宁依旧没有说话,面色没有一丝波动。
沉默了许久,那小太监心里也战战兢兢的,等了一会才听到了元宁淡淡道:“你说到我的心软处了,自你进宫以来,我见你手脚灵活有眼力劲,有心提拔你,而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在宫里是奴才,而且是陛下的奴才,所以心里想的,手上做的全都要以陛下为中心。不管外面怎么传,不管别人怎么做,你如今是陛下的奴才,就该好好的为陛下效命。否则,摇摆不定,终究要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虽然元宁的语气极其的冷,可是他跟了元宁那么久,知道元宁这算是打算放过他了,于是他的手才没有那么抖动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公公教导的是,李川知道了。”
元宁瞥了一眼那李川,最后离开了。
李川在原地一直跪着,直到听到那脚步声消失了才敢抬起头起来。
他脸上方才的愧疚和恐惧已经消失了,他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像是一头狡猾的狐狸。
过了几日,李川趁着夜黑风高,悄悄地出了门。
他到了一处荒芜的地方,而后爬墙出了宫。
远处的几只鸟在叫,叫的他的心有些忐忑。
不过春日的风倒是挺暖和,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等到到了一处妓院,他绕到了后面敲了敲门。
那妓院的后门立即开了,是一个长得粗糙的男人。
那男人招呼李川进去,李川瞧了瞧四周,见没有人,于是便进去了。
这妓院前面的客房中莺歌燕舞,各种纷杂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后面的一间房子中却没有任何的声响,几个男人坐在那里,面对面却不是说一句话。
这种沉静被李川的到来所打破。
李川打开门,探进了一个头,见到是熟悉的面孔,于是便走了进去。
那几个人也立即站了起来,看着李川,脸上露出期望的神色。
李川掏出了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
纸上面有一片黑黑的,图像像是一个印章。
“虽然玉玺偷不出来,可是我用黛石刷了一遍,绝对分毫不差。”那李川小心翼翼的将那纸放到桌子上,唯恐破了一点。
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那纸上面的玉玺图案,心里一阵激动,手都在抖动着。
“马上让人去雕刻!”他的声音极其的激动,大的都让人听不到那妓院前面的声音了。
其他几位赶紧示意那个人小点声。
第三日,长朔边境传来圣旨,命长朔王到引岚参加引岚皇帝南骞的寿宴。
名倾澜看着手里的那张圣旨,心里却不由得疑惑。
他们之前刚刚从引岚回来,虽然此时边境的困境已经解决了,可是名微木这是何意。
难道是名微木在防备他吗?
可是又一想,这手段似乎有些低劣,名微木不会这样做的。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圣旨,上面的玉玺印十分的清楚,是玉玺没有错了。
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玉玺,而是人。
那太监他认得,是元宁教出来的,名字也知道,李川。
他想起方才李川宣旨的时候,面色似乎有些微的古怪。
一日之后,名倾澜奉名微木旨意到引岚参加引岚皇帝南骞的寿辰。
名倾澜走了一日之后,长朔边境被留焱军侵入。
长朔边境军被打退了许多,士气颓废。
就在留焱军以为得逞的时候,他们进入一个村落劫掠,而后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