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屿没管他刚放的狠话在隋一泽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涛浪,他冲靳恳风勾唇而笑,眉眼间邪气四溢:
“爸,您说我不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说您才不该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
靳恳风闻言瞳孔微缩,他儿子实在……伶牙俐齿。
靳君屿接着道:“您可能是老了,才会觉得我现在站在您面前,和您杠的如此不亦乐乎只是因为爷爷给的那20%股份。
但您儿子我正年轻,又不是个傻子,20%股份的确很赞,但是比起爸您手里34%的股份还是差了些。我敢站在这里,凭借的东西可多了,有些您知道,而有些呢……您不知道。”
靳恳风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靳君屿现在手里握着的东西很多,除了那20%股份和不少人脉外,还有靳家和赫连家大半人的支持――靳君屿是靳家和赫连家公认的唯一继承人,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谁让靳君屿是他和赫连菡唯一的孩子呢?
唯一的孩子啊……
只不过,靳君屿手里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东西吗?
靳恳风望向靳君屿,他知道靳君屿聪明厉害,虽然他不喜欢靳君屿,但不得不说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还是让他在偶尔听别人提起赞扬时而感到满意的。
但靳君屿竟然已经成长到他控制不住的地步了吗?
他还这么年轻!
靳君屿看清了靳恳风眼里的疑惑,这让他这个晚上坏到底的心情突然好了那么点。
靳君屿一只手插口袋,一只手抬起来像是要轻拍靳恳风的肩膀,但到底他没这么做,而是神色自若地收了手,站到靳恳风身边,轻声道:
“所以您刚刚说的那些狠话太天真了――翅膀硬没硬,有多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可以飞了。”
说完,靳君屿转身走进俱乐部,这时没有人再叫他的名字,让他停住脚步。
靳恳风望了靳君屿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了车上。
车子朝令狐珊生日宴的主场而去,那里还没散。
他们这些豪门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些有头有脸的子弟的生日宴,都不会是简单的生日宴。
而是另一种家族之间博弈的战场,在这里,他们言笑晏晏地为各自家族谋利益,推杯换盏间往往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利益交换。
令狐珊的生日宴,就是如此。
实际上凭令狐珊个人的面子,当然请不来靳恳风和赫连菡,靳恳风和赫连菡来是代表着靳家和赫连家的利益――令狐家要在生日晚宴上出几块地,这几块地,只能是靳、赫两家的,或者“合理”分配,或者一家独占。
除此之外,令狐家在美国经营那么多年的人脉和势力,也很让人眼红。
靳恳风上了车就冷着脸靠着椅背,一路无言。
下车时,靳恳风却突然开了口,声音被风吹的缥缈:
“我发现……靳君屿已经长到我这么高了,这时间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