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导师”云辰叹了一口气,再次肃然道:“现在你就是沧白雪,从你来到这里,你所有的选择,都是出自你的心,你做了选择也坦然接受着后来的结果,不是吗。那芜颜净君也是一样,路是她选的,事是她做的,她也要承担对应的结果,这和别人没有关系。”
沧白雪垂眸,半天没说话。她心里的郁结似乎终于得到了少许缓解。
如云辰所言,她确实一直很勇敢,几乎从未惧怕过自己会面临的未来,而今她愁哀难消的原因无非只是担心芜颜的未来罢了。不过...后悔什么的,当真是最没用的情绪了。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到时——陪她一起面对吧。
“谢谢你,大哥。”沧白雪吸了一口气,可算释然地笑了笑,“有你这朋友真是我运气好。”
“哈哈哈,这都是缘分啊妹子!”云辰揣着胳膊,笑嘻嘻的,不过随即又赶忙补充道,“不过这话可别当着妹夫说,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呃,不至于不至于。”沧白雪对云辰这越发顺口的“妹夫”还是有点掩脸微红的。
“至于!你没发现妹夫其实是个占有欲超强的醋缸子吗?”云辰一本正经道。
醋...醋就算了...缸子是这么回事?!坛子都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沧白雪听得一脸无措。
“金沙。”
沧白雪闻声回头,果然是胥都在唤她。
胥都招了招手,这动作真是不要太熟悉。不过沧白雪这次没再拖沓,和云辰说了一句便随着胥都去了。
众神散会。花瑶依旧走在最前头,无喜无悲,提起轻盈的裙摆,灯光摇曳。众净仙随她而去,没人知道这位冰霜美人内心的情绪,只能保持沉默。
胥都一直走到了东天门。云海波涌在脚下,玉带飘飘。他昂头,闭上眼,手指轻轻敲了敲额,这算是他习惯性的解压动作。当年神魔大战时,胥都的额上差不多都被自己敲出了一小块指印了。但近几百年来,几乎都没有看他如此伤脑筋过了。
沧白雪看了看他,无言。
“这次净君的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胥都垂眸,淡然开口道,“许是另有隐情,本君自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沧白雪愣了愣。没成想,神君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自己的,她还以为他必是打算追问一些细节或是头疼不已的。
沧白雪心里苦笑了一下。看来神君大人远比她想象得沉稳多了。杞人忧天、让人看起来最不放心的果然...还是自己哪。
“是,神君大人。”沧白雪平静应道。
胥都抚袖。云雾宛如舞裙一转,飘然退散,露出脚底的斑玉石路,在轻薄薄的暖阳挥洒下流光溢彩。
“本君主要还想问你另一件事。”
“您讲。”
“你...”胥都这下又敲了敲额,颇为艰难道,“...当真要和魔君成婚?”
“噗——咳咳咳咳!!...”
沧白雪成功地呛到了自己。
胥都耐心地给她顺了顺背。
“咳咳咳...我...那什么...”沧白雪赶忙修复下混乱的情绪,瞪大眼万分诧异道,“等等!您是怎么知道的?!”
“聘礼都砸本君脸上来了我还能不知道呢?!”
胥都的白眼简直翻了个底朝天。
“聘...聘礼...”沧白雪真是惊呆了。不过——她上次确实是算答应了千栖夜的求婚的...嗯...仔细想想,她现在虽说只是顶了个善灵使的闲职,但的确归属于神界,千栖夜向神君下聘...于情于理都是真真没毛病。
不过鬼知道某天神君胥都赫然收到那几百箱从天而降的大红聘礼时是有多么风中凌乱。
其中居然还有他曾经一直想收为座下灵兽的夙瑞仙鹤——被千栖夜捆来做了类似于烧鸡(?)的存在。
神君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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