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看着池荆寒脸色不对,裹着被子往床的另外一边挪了挪,看他没反应,就又挪了挪。
眼瞅着她就要下床了,池荆寒喝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的那份在行李箱里呢,咱们还是写个期限吧,比较妥当,我不想耽误你。”林楚楚装的很体贴的说。
谁知一条腿伸出去,池荆寒起身,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又把她给拽了回来。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现在又不冷,不饿,不难受了是吧?”池荆寒语气没有很重,可那阴沉沉的脸色,格外吓人。
林楚楚又缩回被子里,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仔。
她这幅样子,充分地体现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
池荆寒斜了她两眼,回过头去端坐着。
明明很生气,却莫名的有点想笑,这小妞儿怎么能如此呆萌?
片刻之后,池荆寒被后脑勺上两道赤忱的目光磨得没了脾气,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一下小米粥的碗边。
确定还是温的,他把小米粥端起来递给林楚楚,在上面插了根吸管。
林楚楚小心翼翼的喝着,时不时的偷瞄池荆寒,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分明是还有话憋着没说。
“还想说什么?”池荆寒没好气的问。
“我想穿我自己的衣服,在行李箱里。”这个要求总不为过吧?
池荆寒点了下头,站了起来。
“谢谢。”林楚楚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谢。
池荆寒无感,对于他的困扰,不是她道一句歉就能解决的。
一步一步走到卧室门口,他开口道:“到你大学毕业,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和你外婆去国外生活。”
林楚楚叼着吸管愣住,她本来以为那个期限是五年,十年,或者是更久。
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过她,所以即便是他要她大好的青春年华陪伴,她也不会拒绝。
但他许了一个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期限。
也就是说,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在,等到她有了自己的能力生活,他就放她走。
真是个活雷锋啊!
林楚楚心里被深深的感动了,把自己两次被tuō_guāng的事又给抛到脑后,如果他不是“同志”的话,她就真的嫁给他。
可惜,没有如果。
她虽然不漂亮,身材不好,但总归是个女人啊,看着她一丝不挂的样子都没有冲动的做点什么,她还能怎么拯救这位池先生呢?
静静的喝完一碗小米粥,林楚楚胃里舒服多了,倦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翻开手机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正是人类困意最浓的时候。
她揉揉眼睛,下了床,想把碗拿到厨房去洗了。
一开门,她的小行李箱就在门外放着,上面还有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原来池荆寒已经给她拿上来了,还买了拖鞋,怎么都不敲敲门,告诉她一声呢?
望了一眼外面,到处黑漆漆的,他应该去别的房间睡了吧。
索性她也不下楼了,明天再洗碗好了。
把行李箱拉进屋里,打开拿衣服,谁知,那纸合约就在衣服上面展开放着。
在林楚楚潦草的手写备注条款下,又多了一行龙飞凤舞的钢笔字,写的正是池荆寒对她不久之前说的话。
四年,她可以得到......
“个,十,百......”林楚楚没出息的数着后面的零,最后惊呼道:“五百万!!”
......
这一晚上,林楚楚失眠了,她想不明白,池荆寒为什么要对她好?
如果只是为了掩护他的私人问题,有这五百万放那,哪个女人都愿意对他忠心耿耿。
退一步说,就算没有钱,凭他的权势,地位,相貌,头脑,闭着眼睛选,也轮不上她啊。
要说是因为秦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秦弘南和秦蓉兄妹现在都巴不得过来抱他大腿,以他的傲气,怎么会看上失败者家的女儿,还是私生女。
“哎呦,”林楚楚抓乱了头发:“池荆寒,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池荆寒在阳台另外一边的卧室里,裹着被子,辗转反侧又辗转反侧,忽然鼻子一痒,坐起身来打了个喷嚏。
他忍无可忍的骂道:“妈的,你这个蠢女人赶紧从我脑子里面滚出去!!”
于是,天亮之后,这个家里仍然没人活动,连一向准时的尤克都没有起床。
因为他知道,少爷小姐是不会起来吃早餐的。
到太阳又偏西,下午三点钟,林楚楚才恍惚着醒过来。
摸了摸枕头下面,没摸到手机,她坐起来,去翻箱子,也没翻到。
“我的手机呢?”她坐在地上揉着眼睛。
这时门开了一个小缝,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外面偷看。
林楚楚警觉的拉紧被子:“谁?”
门旋即打开,五名穿着黑色职业套装,面露标志性亲和笑容的女人走进来。
为首的那位拉着大号的化妆箱,后面依次是拿着衣服的,捧着鞋盒的,端着首饰盒的,最后那位拎着个小箱子,林楚楚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总之她很迷惑。
“你们是?”
五个人恭敬的一鞠躬:“林小姐好,如果您睡醒了,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你们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池小姐的房间在楼下。”
林楚楚还以为她们要找池安娜,好心的给她们指路。
她们却不动,上下打量着她。
乱糟糟的头发,萌蠢萌蠢的表情,嘴唇厚肿,似乎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