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宋明岚不由露出几分诧异。
成国公夫人当年可是把宋明月当成亲闺女一般的。
就连方静书的婚事,也是成国公夫人一手促成。
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苛待宋明月?
若说成国公府之中,对宋明月还算有点儿喜爱之心的,也就只有一个成国公夫人了。
可是为什么,成国公夫人却……
“你不明白,做侄女和做儿媳妇,是不同的。”
晋王却能理解成国公夫人。
做侄女儿的时候,自然对宋明月当成掌中宝,千般宠万般疼爱。
可是当宋明月给成国公夫人做了儿媳妇儿,再多的好,却只剩下不好了。
成国公夫人本就是一个挑剔的人,甚至刻薄得连亲娘都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女人做了婆婆,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也是她活该。”宋明岚顿了顿,就哼了一声。
当初哭着喊着费尽心机手段要嫁给方静书的,自己作的死的,难道不是宋明月不成?
“所以,你不必理会她。”晋王就压在宋明岚的耳边轻声说道。
因对宋明月的死活并不在意,因此宋明岚和晋王一同走进太夫人的上房的时候,本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准备将成国公夫人当成一个透明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就算了。
然而成国公夫人就是一个能刷新人的底限的存在。
宋明岚进门的时候,迎面就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气势汹汹,清脆极了。
还有成国公夫人的怒骂声。
“你想烫死我啊?歹毒的丫头,我就知道,你这心里头恨不能盼我死了呢,是不是?!”
宋明岚顺势看去,就见自己的面前,一个消瘦单薄的女子一下子就跪在了成国公夫人的面前。
她的身边都是瓷器的碎片,可是她也顾不得了。
捂着脸颊,她抬头,露出了一张惊慌的脸。
“母亲,母亲饶了我这一回。”她怕得浑身发抖。
宋明岚一怔。
因为挨了成国公夫人一耳光,此刻满头都是茶水的,竟然是从前那样得意,嫁给方静书就仿佛将宋明岚压倒因此得意非凡的宋明月。
可是这个时候宋明月就狼狈极了,身上都是茶水,一双眼睛红肿,脸颊因方才的耳光还带着一缕血丝。
她看向成国公夫人的目光再也没有濡慕,只有畏惧。
“饶了你?你如今不知在心里怎么骂我,说我刻薄你了,说我慢待你了。如今在老太太面前你还跪下了,莫不是给我上眼药,是在跟别人说,我这个婆婆不好侍候,你好辛苦,好委屈的,是不是?”
成国公夫人依旧美艳。
然而美艳之中又带了几分衰败和戾气。
她看着宋明月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狠毒。
宋明月的眼泪都在眼底了,可是却不敢哭出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夫人今儿一早就见了女儿,本心中欢喜。
可是成国公夫人这么打人骂狗的,谁心里开心呢?
她就轻叹了一声。
“母亲你不知道,这丫头心狠着呢。若不是我尚且有几分警惕之心,只怕都要叫她给害死。您看看您如今,竟还心疼她觉得都是我的不是。可见她是多么的狡猾。”
成国公夫人就侧身对太夫人说道,“您可别被她给骗了。您忘了,她一贯都会装模作样,最喜欢装可怜博人同情。”
太夫人简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想当初觉得宋明月千般好的,是成国公夫人不是?
宋明月喜欢装模作样,成国公夫人难道从前不知道?
“她再不好,你在家里调教也就算了,谁也说不得你。可是你在忠靖候府闹腾什么?她到底是宋家的女孩儿,你难道不是在打宋家的脸?”
见成国公夫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被关了半年多完全对她没什么影响。
成国公夫人也没有半点儿反省自己从前的意思。
“她在家里头有人护着,我哪里敢碰她一下儿呢。”成国公夫人就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本对宋明月没有什么怨气。
可是每逢若她和宋明月之间有什么冲突,爱子,丈夫,都站在宋明月一边为她说话。
成国公夫人骄横惯了的人,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薄待。
她如今才发现,宋明岚是不是个狐狸精无所谓。
可是这娶进门的宋明月,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一下子把丈夫和儿子的心都拉走了。
且前些时候成国公夫人想将自己身边贴身的丫鬟给儿子做个通房。
毕竟宋明月不和她一条心,她总是要自己的贴心人去笼络儿子的。
可是怎么样?
儿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为了宋明月,不愿纳侧。
不然他舍不得宋明月独守空闺。
这简直就叫成国公夫人气炸肺了。
不过后宅到底是女人们的天下,成国公父子虽然能维护宋明月一二,可是到底是男人,总是在外头忙碌,因此成国公夫人背后就没少磋磨儿媳。
见儿子并未察觉,她胆子就大了许多,然而因是回了娘家,她越发有恃无恐。
“不是的,我没有母亲。”
宋明月知道成国公夫人为什么这样厌恶自己。
可是她真的好冤枉啊。
方静书看似为她说话,可是又何尝不是将她推到了成国公夫人的对立面?
她的好夫君都不必动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