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开车,雾淼淼却拦住了我。
她说道“亲爱的,你休息,我来开车,好吗”
我说道“没事儿的我不累”
“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你必须休息一下”雾淼淼说道。
“什么我昨晚才睡过”我诧异地说道。
雾淼淼在我满是胡子茬儿的脸上摸了一把,说道“不你没睡,你一直盯着车玻璃在看,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惊了,我说道“我怎么会我昨晚睡了的”
我脑子混乱了,那昨晚我在干嘛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却没有半点睡前或者醒来的记忆,我只记得我看到窗外的雾气将车玻璃一点点地迷蒙。
我疯了吗对才发生的事儿不记得了吗产生错觉了吗
我颤抖着手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我的背包,我有些失神地坐在了副驾驶位,我的手在背包的最下面摸索着,刚接触到那冰冷的铁盒子,手仿佛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
那铁盒子里是三天的抑制精神类的药物,那段时间,我重度抑郁症,就是靠着这些红色的小药片度过了那段日子。但这药物有强烈的副作用,吃下后,我能睡着,我什么都不会想,也对任何事儿没有yù_wàng。
金钱、女人、豪车、别墅甚至活着都没有yù_wàng,我仿佛只剩下了一副会喘气的躯壳儿,一直到我出院,我都不会想再去碰一下那药片。
我的脑子里永远忘不了第二次吃那药片的样子,我在拒绝,我在咆哮,可是没有人听我说一句话。我被束缚衣捆得紧紧地,我越挣扎越是将自己拖向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和深渊。
于是,我累了,我任由他们像屠宰一只牲口前那样折腾,而我不过是被捆着的等待死亡的牲口。
我出院前,大夫问我“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尤其是你最不开心的事儿”
我笑了,说道“大夫,我没学过神经学,但我学过心理学,我将那段记忆封闭了,要打开,需要诱因,而这个诱因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大夫笑了笑,说道“你是医学上的奇迹,这么短时间,靠着自己的毅力走出来的人,很少你很了不起”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职业性的说辞,但我出院了,这就足够了。
如今,我不知道是谁又在触碰我的记忆,让我将那段不堪的记忆又重新打开,而且是那么地小心翼翼,甚至打开后,我却毫无洞察。
最终,我合上了背包,我深吸一口气,我将眼罩带在了眼睛上,我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让自己静静地躺着,我关闭了我的听觉,我让自己安静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具有了这样的能力,我只想让自己快些睡去。或许,在我看来,只要养好了精神,我便没问题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真的睡着了。
恍惚间,我梦到了我的布偶猫,它正可怜巴巴地喵喵叫着,我靠上去,想抱住它,它却哧溜一下朝前跑去,我几步跑了上去。
我的四周很黑,我急了,呼唤着它的名字,可前方突然传来了笑声,那人居然是吉田克,它正抱着我的布偶猫。
我吼道“放了我的猫否则,我要你死”
“你早该死了,当你找不到自我的时候,我不杀你,还会有其他的东西杀你”吉田克一边摸着我的猫,一边说道。
这话很耳熟,是我问他为什么杀牧阳的时候,他说的话。
我吼道“你给我死”
我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我低头一看,是一把枪,我端起来,朝着吉田克扣下了扳机。吉田克却如同在镜子里一般,一片片地碎裂,碎裂的镜片中全是他的身影。
我用力地踩着,却越踩越多,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我看见前方有路,我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又出现了那只黑猫。
这一次,我不再慌张,我吼道“你是谁你是万物吗”
终于,我又看到了那祭祀的场面,似乎似乎就是我在那红色土壤旁边看到的祭祀台,我又吼道“你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四周原本的鼓点,喧哗和莫名的靡靡之音,消失了,四周安静地吓人,那白衣女子依然站在洞口冲着我微笑。
我吼道“为什么要我过去,那边到底有什么”
那女子侧过了身,我看到了光,似乎那里有蓝天,让人很舒服。我一步一步地走去。
突然,一阵噪音,刺耳至极,我伸手想堵住耳朵,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啊地大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扯掉了眼罩,我这才发现,我的全身早已大汗淋漓。刚才刺耳的声音是车门被拉开,扭曲的铁皮摩擦发出的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梦境里对话,我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却被人吵醒。
我一看居然是朱岩,我喘着粗气,说道“有事儿吗到哪里了”
“哦路上,路上哈唐总我能不能上你的车,我想聊聊。”朱岩说道。
“为什么停车雾淼淼呢”我说道。
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她说道“跑了两个小时了,大家都要方便一下。”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我睡了两个小时”
雾淼淼眉头皱起,说道“是的但是梦里,你一直在喊吉田克”
我说道“在梦里他绑架了我的猫,他还说我找不到自我,就会被杀死”
“嗯如果说前几个人都是丢失自我死的,可牧阳没有丢失自我吧,他在努力摆脱啊要不他不会冲进去啊我当时也是听吉田克说了这句话,就是牧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