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为萧剑扬施加如此强大的压力的人就在区门口。

这是一个皮肤呈古铜『色』,五官端正,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文雅味道的中年男子,显然是那种土生土长,过着优裕的生活的上海人。但是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却穿着一套挺土的65式军装,看起来有点怪异,也难怪进进出出的人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收腹挺胸,站得笔挺,那沉稳如山的气度,那一缕穿透了岁月的风尘喷薄而出的锋锐气息,无不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位老军人,他有资格穿这身军装。

陈静叫停车,解开安全带跳了下去,叫:“爸,你怎么把军装给穿出来了?”

中年人笑了笑:“回来啦?人呢?”

陈静指着萧剑扬父子:“这不是来了么?”

中年人目光从萧剑扬身上扫过,落在萧凯华身上,在他空『荡』『荡』的右袖筒处打了几个转,眼眶里泛过一丝水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叫:“连长!”

萧凯华脱口而出:“你……你是陈虎?”

中年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陈虎!我就知道老班长你一定会记得我的!”

萧凯华破口大骂:“老子带了十年兵,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滑不溜手,一门心思偷『奸』耍滑的货,想不记得你都难!”独臂一伸,紧紧抱住陈如虎,激动的:“老陈,能见到你真好!”

陈虎用力抱住萧凯华瘦削的身躯,眼里带着泪光,:“老萧,能再见到你真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听你的话努力训练!如果我努力训练了,在沙巴,我的反应完全可以再快一点,耳朵再灵一点,依靠自己的力量躲开那梭重机qiangdan,你就不会因为推开我而失去一条手臂了!那一枪打在你身上,也打在我心口,想起那一幕我心口疼得厉害,像是要碎开来了一样。我找了你十年,十年啊!你明明在上海,为什么就狠得下心不来找我呢?你明知道我就在上海的!”

萧凯华苦笑一声:“我也是去年才来上海的……老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

陈虎有些哽咽的点零头,问:“老萧,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萧凯华:“还好吧,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了,靠着那份伤残抚恤金,自己再找点活干,完全够过日子了。”拉着陈虎对萧剑扬:“剑,过来,这是你陈伯伯,我的老战友,我们一起在越南打过仗,跟越南猴子拼过刺刀。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在战场上可是一号狠角『色』,仅仅是一次战斗,他就用刺刀捅死了六名越军士兵!你的时候他可没少抱你,更没少揍你,你应该还记得他。”又对陈虎:“这是我儿子。”

萧剑扬赶紧打招呼:“陈伯伯好!”

陈虎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帅气的一个后生。老子是英雄,儿子也是好汉,看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当侦察兵的。”

陈静笑着:“爸,他还真是当侦察兵的,身手可厉害了,空手捏死六七条大汉都不带挑日子。”

萧剑扬有点脸红:“我哪有你的那么厉害!”

陈虎却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给了萧剑扬一拳:“好子,当侦察兵就得有这个能耐,没有空手弄死几条大汉的本事你当什么侦察兵,是吧?”把陈静拉过来,自豪的对萧凯华:“老萧,隆重向你介绍:这是我女儿,静。”

萧凯华:“我们去年就见过了,还合过影呢。”

陈虎:“多亏她去年去湘西旅游,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你们……老萧,这里不是话的地方,走走走,上楼,我已经买了好酒,让保姆炒了很多好菜,今我们一醉方休!”

萧凯华洒脱的:“好,今我就在你这里蹭顿酒喝了。”

萧剑扬和陈静早就不耐烦了,萧剑扬帮陈静拎着背包,两个人有有笑的走进电梯。两个当父亲的特意进了另一部电梯,给年轻人留下一点空间。

电梯慢慢上升,这种被封闭的感觉很不好,没有人会喜欢的。

陈虎笑着:“老萧,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看他龙精虎猛的,肯定是个狠角『色』!”

萧凯华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十岁那年就没了娘,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几年前高考没考上,我让他复读一年,他什么也不干,要去当兵,当了两年兵拿到退伍金了回来再复读……”

陈虎微微点头:“很懂事的孩子。唉,我那个丫头要是有他一半懂事,我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对了,你跟嫂子是怎么回事?”

萧凯华神情的些苦涩:“我复员后不久就跟她办了离婚手续,她回城去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得谢谢她,要不是她帮我把孩子带得这么大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肯定拉扯不过来的。”

陈虎愤然:“你就是太善良了!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啊?当初要不是你,她不饿死也得为了多吃一个馒头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结果政策一改,马上扔下你和孩子回城,像话吗!?”

萧凯华:“其实早在77年初她父母就来找她,要她回去了,因为孩子还太,她放不下,所以又咬牙坚持了三年……我不怨她,她那么好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跟着我在军营里过了十年的苦日子,还给我留下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我真没什么好怨的了。”

陈虎问:“这些年你都没有联系过她吗?”

萧凯华:“以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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