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散落着裂肢碎肉的战场上,枪声越发的密集、激烈了。伊拉克士兵将三名身负重伤的强力侦搜小队队员团团包围,机枪自动步枪火力全开,纵横交错的弹痕穿织而成的弹幕几乎覆盖了地面。可即便是这样,摸上去企图抓活口的士兵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伊拉克士兵打得火大,要发射枪榴弹或者用迫击炮轰,马上被军官制止:“抓活的!抓活的!耗尽他们的弹药之后他们就该投降了!”

一直以来,美国————或者说整个欧美的军队都给人一种很容易投降的感觉,只要弹药耗尽,后援断绝,他们一般都会选择投降。抓获几名美军特种兵可是一件大功,军官们还指望着靠这份大功抵销保护不力,导弹营被摧毁的过失呢,怎么能让这帮大头兵把这些身负重伤、百分之百逃不掉了的美军特种兵打死!上头一心要抓活的,普通士兵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跟那三名美军特种兵周旋,想办法消耗他们的弹药。会英语的士兵一边射击一边叫:“surrender!surrender!”

回应他们的,是索命的子弹。那名双腿都被弹片削断的队员打空了一个弹匣,由于失血过多,他眼前阵阵发黑,金星直冒,甚至都没有力气更换弹匣了,扔掉对于现在他的而言太过沉重的步兵,手指哆嗦着扣住一枚手雷的拉环,惨笑着嘶哑的叫:“上帝可以作证,我并没有成为俘虏……”

一团火光爆开,他那本来就残缺不全的身体被气浪抛起三米多高,撕裂成几块落下,早已不成人样了。

本来就寡不敌众,现在又少了一名队友,最后两名幸存者就更招架不住了,连连中弹,虽说一心要抓活口的伊拉克人手下留情,并没有往要害打,但是……那是子弹啊,打在哪都不好受,两个都成了血葫芦。就算是最快的空中支援也得十几分钟之后才能到达,他们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打光了最后一个弹匣之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苦笑着拉响了高爆手雷。不能投降,他们刚刚重创了伊军,让伊军失去了一个导弹营,更有好几百人被他们指引的精确制导炸弹炸得血肉横飞,如果他们投降,等待他们的绝对不是什么日内瓦公约的保护,而是中东人最为青睐的火刑!

与其落入敌手受尽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如拉响手雷,这样死得痛快点!

萧剑扬霍地回头。

分明看到美军特种兵据守的阵地上腾起两团火光,然后枪声便沉寂了下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着这两团火光消失,他沉默了。

波琳娜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靠过来问:“怎么样?这些美国大兵跟你们国内宣传的不大一样吧?”

萧剑扬老老实实的说:“是不大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们就是仗着装备先进欺负人,一旦被剥夺了技术上的优势便不堪一击了,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们一样有悍不畏死的勇士,一样有战至最后一枪一弹、誓死不降的传统!他们的装备本来就够先进了,再加上如此顽强的意志和如此凶悍的作风……”摇了摇头,“可怕!”

波琳娜有些意外:“这么干脆的承认?我还以为你会拒不承认呢。”

萧剑扬撇嘴:“我又不是鸵鸟,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波琳娜笑了笑,说:“小菜鸟,你还真是坦率得可爱。”

萧剑扬有点恼火:“你能不能别老是小菜鸟小菜鸟的叫!你又没比我大多少!”

波琳娜说:“我在安哥拉战场跟南非国防军血战过两年,在阿富汗山区跟阿富汗游击队和北约潜入阿富汗活动的特种部队血战过一年,死在我枪下的敌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两个排了,你才打过几场仗?叫你小菜鸟你还不服气?”

萧剑扬哑口无言……人家已经经历过三年实战了,他今年才参加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跟波琳娜相比,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菜鸟,不服气都不行!他赌气不理波琳娜了,加快脚步在前面开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整整一个小队折在这里了,美军司令部恐怕要炸毛啦,用不了多久,只怕卫星和侦察机就要过来了,搞不好还会有飞机带着大量**杀过来,将一切痕迹都给抹掉!在越南战争的时候,美军一旦发现败局已定就会派出大批直升机尽可能地将被包围的士兵接出去,然后大批战机挂着**杀过去进行地毯式轰炸,将打扫战场的越南游击队连同撤退时没能带走的美军士兵尸体一起烧成灰,无法带走遗体的话就用轰炸机炸掉,这也算是美军的传统了。顶多二十分钟,这一片沙漠就会变得热闹非凡,不想被暴怒的美军特种部队撕成碎片的话他们最好跑快点!

果然————

十五分钟之后,数架a-6e攻击机呼啸而来,追上带着战死美军特种兵的遗体正在撤退的伊军,凝固汽油弹竹筒倒豆子似的不要钱地往地面猛倒,炸弹在空中炸开,添加了大量稠化剂、黏得跟奶油似的的凝固汽油化作一条条长达百米的火龙咆哮着冲向地面,长达数公里的路段火光冲天,隔老远都能看到很多浑身大火的伊军士兵嚎叫着撕扯着衣服、头发甚至皮肤,从公路上那道翻滚的火墙内冲出来,没跑出几步便仆倒在地,无力地挥舞几下手臂便不再动弹,身体在大火的焚烧之下佝偻下去,变成了一团焦炭。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个精锐的侦搜小队,美国海军怒火冲天,用攻击机猛烈轰炸着地面上的一切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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