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猎户盯着张寡妇瞧了一阵,许是觉着这样着实没有什么意思,便偏过头去,也懒得再同张寡妇说些什么。
张寡妇不免有些讪讪的,竟是不知晓理当如何是好了。
苏妗将纪云搀扶起来,给她略作检查了一下伤势,发觉纪云除了面上的这些伤外,手腕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苏妗眉头紧蹙着,无意间伸手给纪云理了理衣襟,却陡然之间发觉纪云锁骨的地方,夹带着一些啃咬的痕迹。
还不待细看过去,纪云便下意识得伸手将衣裳领口给扯好了。
苏妗眉头紧蹙,瞧了纪云半晌,到底是什么都不曾说。
“你怎么过来了?”许是有了些时间缓冲,纪猎户虽说还依旧坐在床榻边上,可是注意力却是已经挪动到了苏妗的身上。
“不是听闻你有事带着纪洛出远门去了吗?”
纪猎户的声音除了透着一股疲倦与沙哑之外,听着确实比张寡妇要正常上许多。
当然,许是这场变故对纪猎户的打击太大了,纪猎户的神色木然的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罢了。
苏妗虽说瞧着这心里头不是滋味,可是事情已然发生,她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只得闻言道。
“我今儿个正好赶回了淮阳城中,原本是准备在城中再待一日,待到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不迟,可是。”
苏妗微微顿了顿,还是调减了个比较委婉的语气道。
“我听闻家里头出了些事情,便一并赶了回来。”
“你算是有心了。”纪猎户神色木然,淡淡的回了一句。
到了这个份上,苏妗到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沉默了半晌,瞧了一眼那床榻上明显已经凉透了的男婴,温言道。
“节哀。”
纪猎户就在床榻边上枯坐了一夜,初时还觉着许是李大夫同他开了个玩笑罢了,待缓一会儿,那个自然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天色逐渐明亮,伴随着张寡妇一夜哭嚎与闹腾之中,一点点的消散干净。
除了这个以外,苏妗也寻不出别的话来安慰纪猎户了。
“要你这个小贱蹄子惺惺作态。”张寡妇低声呸了一口,眼里头全是丝毫不掩藏的厌恶。
苏妗知晓张寡妇是属于那种你越是回复她,她越是来劲的人,故而苏妗只是淡淡的扫了张寡妇一眼,倒是也未曾接她的话。
只是偏头盯着纪猎户,苏妗琢磨了一番,沉声道。
“我过年来瞧,眼见着弟弟的身子骨逐渐好了起来,怎么昨儿突然变成如此.....”
却不曾想,这话仿若是踩到了张寡妇的尾巴似得,张寡妇忙跳起来,叫道。“我就知道你这贱蹄子,没有什么好心。”
“就不想让我们好过!”张寡妇指着苏妗叫道。“你上次来,我就看着你不舒服,肯定是你这个贱蹄子见不得我们母子好,诅咒了我们母子。”
“要不然,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苏妗其实也不过是随口问上这么一句,好寻个机会安慰纪猎户一番罢了,却不曾想竟是发觉张寡妇的反应如此之大。
苏妗当即便觉着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当即双眸微微一眯,盯着张寡妇瞧了一眼。
“婆婆不喜欢我,我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却不妨在婆婆眼里,我竟是如此的人?”
张寡妇自然不会哄着苏妗,她呸了一口,声音大而尖锐,险些刺破了苏妗的耳膜。
“自打你进门,我们家里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当初就不该将你这个丧门星娶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