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一直是大宋的顶级豪门,既然是豪门当然在各个方面都享有特权。而相州韩家作为近些年才崛起的新豪门理所当然的对吕家产生了威胁。作为吕家的人,吕公著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打击韩家的机会,况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吕公著本以为这件案子很麻烦,毕竟跟宗室有所关联,只不过通过赵宗汉的表现来看,这件事情宗室或许不会盯着不放,难言之隐谁都有。这个案子两条线,宗室那一条既然没人愿意管,那就放弃。只要抓住张峰这条线,自己的名声和官职都会更上一层楼。
“走,进宫面见官家。”吕公著吩咐道。
赵顼听着吕公著不紧不慢地叙述,眼皮跳了几下。
“这个张峰真是恬不知耻!”一声呵斥打断了吕公著。
赵顼气势汹汹继续道:“去,将那张峰给朕押来。”
“陛下息怒。何必为这等小人动怒。”王安石在一边劝道,“此等小人交由有司查办即可。”
赵顼压下怒火,又道:“关于濮王府的器物?”
“臣还在查,只不过早些时候濮王府来人查看了。”吕公著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赵顼追问道:“是谁?”
“是保宁军留守。”
“哦!”对于这个幺叔,赵顼还是很亲近的。
“留守并没有说些什么,好像这件事情濮王府里也不清楚。”吕公著迟疑了一会后道。
“那个案犯?”王安石出言道。
“他应当不知道当时劫的是谁。”陈三已经说明自己根本不知道情况,只是对方看上去有钱拿有机会就下手,从来不问对方身份。
“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赵顼道,“看看濮王府的反应再说吧!”他此刻也断定这件事情对濮王府不是个光彩的事情,不然早就闹将开了。自己那些叔叔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那谁是真正擒获贼人的功臣?”王安石适时地问了一句。
吕公著立刻回道:“是江宁一个秀才,带着亲随上京遇见了贼人,一番激斗将贼人擒获。”
“哦?还真有如此文武双全之人?”赵顼一下子来了兴趣,“可知其姓名?”
“臣已经派人去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吕公著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只是赵顼当面问他,他也得只能这样搪塞一下,回头再去办理。
王安石则是在一边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如果将自己和韩晨的关系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刻意为之,所以还是沉默的好。
吕公著刚来没多久,赵宗朴就来了。
“臣参见陛下。”赵宗朴行礼道。然后跟王安石和吕公著见礼。
“叔叔前来,所为何事?”赵顼笑道。
“臣”赵宗朴看了一眼王安石和吕公著,欲言又止。
“不必如此,如若是国事,就没必要隐藏。话又说回来,天子无私事。”赵顼显得十分开明。
“臣是想禀明陈三涉及宗室一案。”赵宗朴无奈只得开口道。
赵顼知道他来肯定是要说这个案子的,只是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让自己严查和还是盖过去?
“何事?”
“遇害之人与濮王府没有多深的关系,只是当年盗窃了府中器物逃走的家仆。”赵宗朴肃声道。
赵顼和王安石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不相信,只是人家濮王府都决定不追究,那就只能算了。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传扬出去对宗室的名声也不好。用这个理由来堵住大家的嘴还是比较好的。
“吕卿,那这件事就这样吧!将濮王的话传出去,其余的话不要再传了。”赵顼一锤定音道。
“谢陛下。”赵宗朴道。
三贤书坊。
还有几日便要开业的书坊已经准备停当,韩晨也难得休息片刻。
他正听着三哥从江宁派来的人汇报棉田的情况,棉花都已经种上,各种工具也开始制作,只等着秋季收获了。
“三哥做事一项谨慎,这事交给他我很放心。”韩晨心情不错,这些日子虽然忙碌,却也是充实,看着书坊马上就要开业,他知道自己又朝着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大哥,有开封府的衙役前来。”方钟从院子外跑了进来。他看见有江宁的人来,就知趣的退出了屋子,一直在院子里看着工匠做事。
韩晨走出屋子正看见几个衙役走过来,“这位可是韩官人?”
“正是,不知都头有何事情?”韩晨笑道。
见官高喊一声,总算是没错的。
只见那个衙役赶紧摆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俺可不是什么都头,官人折煞我了。”
“我看都头相貌堂堂,想必他日定能荣升高位。”韩晨恭维道。
“嘿嘿!小官人,我家大府请您去趟府里。”衙役喜道。
开封府。
衙役领着韩晨来到了后堂。
后堂正中坐着一位身着朱色官服的人,想必就是吕公著了。
“学生见过大府。”韩晨上前行礼。
吕公著面无表情地看着韩晨,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当日从兄长那里听闻他的门生在江宁惹出事情,就是败坏在孙思恭和一个年轻人手中,好像那年轻人也姓韩,也是才智出众之辈。而面前这个也是江宁,也是才智过人,难不成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今日可要给这个小子一个下马威。
“你就是韩晨?”吕公著的语气不带有任何感情。
“正是学生。”韩晨又是深鞠一躬,虽然是将自己请来,但是看这